,祁连山上银装素裹。
水阳村也下雪,但雪量还薄薄的,堆不了雪人。春生夏荣的草木又变得光秃秃,怕冷的路心不上学不出门,应小澄也不会叫他出来。
那次打架后,王庆单方面跟路心结下梁子,应小澄一直在试图劝说王庆,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大家一起玩儿。
“哎呀你就不要生气了,你看你老是用鼻子哼心心,心心都不生气。”应小澄蹲在石头上,穿着棉衣,戴着杨娟给他缝的帽子。快一年过去,小猴儿也长大了一些,眉眼干净,只看眼睛也能看出他性格软,脾气好。
和他相比,王庆粗黑的眉头就很像炮仗了,脾气也像炮仗。
“你别跟我来这套,你是他那边的,两头草!不对,你是一头草!你从来不向着我。”
应小澄摸摸脸,“我也向着你的。”
“你放屁,你天天背他上学,你还偷偷帮他做值日,我叫你帮我,你一次都不帮。”王庆骂他骂得唾沫星子到处飞,骂急眼了还伸手拍他后脑勺。
应小澄没觉得疼,自己低头用手摸了摸,愁得不想说话了。
孩子们蹲在地上生火,烤洋芋吃。听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有人起身拍拍手上的灰,看向蹲在石头上的应小澄。
“小澄,你不用陪路心玩吗?”
应小澄摸摸鼻子,“我今天想跟你们玩。”
王庆又给了他后脑勺一下,“我看你是想吃烤洋芋。”
应小澄正了下被拍歪的帽子,“烤那么多,分我一个嘛,我也想吃。”
王庆嘴上对他骂骂咧咧,但洋芋烤好了还是给他分一个。孩子们围在一起,嘴里冒白气吃刚烤好的洋芋。
“阿贵昨晚听见疯老头哭没?”
“听见了。”
说话的两个孩子家里住得近,离关疯老头的屋子也近。
应小澄问:“疯老头怎么哭啦?”
“不知道,又哭又笑,吵死了。”
“他以前不这样?”
“忘了,好像也这样。”
应小澄听他们聊疯老头,说那屋的院子有口地窖,疯老头总是爬上爬下,闹出很多动静。
吃完烤洋芋,生火的坑用土填回去,应小澄跳上去踩几脚,踩严实了再小跑追上王庆他们。
往回走的路上,村里小路空无一人,大家都在屋里烤火取暖,只有这帮小孩儿好玩不怕冷。
走到岔路口,应小澄要回家就不跟他们一道,一路连蹦带跳地跑过家门,冲进路家院子。
屋里的土炕还烧着火,但炕上却空无一人。
应小澄奇怪地找了一圈,正好路宝华走了进来,叫了他一声,“小澄,心心和他妈妈去外婆家了。”
应小澄喔了一声,跑出去找人。
路心外婆住在村后的老房子,那一片都是比较早盖的土坯房,关疯老头的那间屋子也在那里。
应小澄跑步像一阵风刮过去,经过那间谁也不想靠近的老屋子,突然听见里面有很奇怪的动静。他不知道是什么,本能停下脚步。
屋子大门的门栓关得好好的,连一条门缝都没有。土坯墙被人加筑过,比一般墙要高,但这根本难不倒村里的孩子。
应小澄找了棵树,爬到最上面就能看见土坯墙的另一边,一个破败杂乱的院子,还有地面上被打开的地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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