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摇头:“我怕母亲担心。”
周淮景说:“姑母总是要知道的。”
竺玉小声说:“再、再等等吧。”
等她把身体养得好些了。
再让母亲知晓也不迟。
等一等,也无妨。
周淮景也不会让旁人伤了她。
竺玉这会儿犯了难:“表哥,日后我肚子大了,要如何隐瞒?”
周淮景想了想:“好说,届时你便称病,罢朝三月。”
至于前面几个月,龙袍宽松,遮得住肚子上的肉。
隔着帘帐,也什么都看不清楚。
孩子生下来,即可光明正大的记在她的名下。
一切顺理成章。
这孩子来了,也不是坏事。
起码能叫她自由许多。
竺玉点头:“嗯。”
两人在屋子里待了许久,周淮安便在外面守了许久。
府医出来的时候,他还凑上去问了:“谁病了?是我兄长还是屋子里那位姑娘?”
府医得了吩咐,自当守口如瓶。
二公子的手段,他亦是有所耳闻,切不敢走漏风声。
府医只得说:“小公子,您想知道,还是亲自去问二公子吧。多的我也不能说。”
周淮安冷下脸:“你们一个两个还真是怕我二哥。”
府医苦笑,不再吭声。
周淮安也懒得为难他,摆摆手就让他走了。
府医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逃开了。
在周淮安准备破门而入时,屋子里的门总算打开了。
他感觉他这表妹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二哥身后,低着头,泛着些愁色,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
周淮安抱着双臂,望着两人。
“二哥,谁病了?”
总不可能是他二哥。
八成就是她。
宫里有太医,她放着不用,偏要来用将军府上的大夫,定然隐瞒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淮景看向他:“你在军中若是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周淮安说:“二哥,我们是兄弟,有事你不该瞒着我。”
竺玉感觉周淮安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仿佛她成了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
周淮安紧接着就对准了她:“表妹,你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竺玉笨拙的说:“没有。”
周淮安不依不饶,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并不好:“二哥能知道,我为何不能。我也是你的表哥。”
他的语气有些凶。
人也往前了两步,都快要碰到了她了。
周淮景怕他粗手粗脚撞到了她,男人一把摁住弟弟的胳膊:“我同你说。”
顿了顿:“你先离她远些。”
周淮安不甘不愿要往后退让。
周淮景了解他执拗的性子,掀唇冷声道:“别碰着她,她有孕在身。”
周淮安缓了下,一时没听懂似的。
“什么?”
周淮景冷眸看他:“聋了还是傻了,我说她有孕在身,你别碰到她。”
周淮安傻站在原地。
周淮景见他僵住了的样子,冷嗤了声:“自己非要问,知道了又如何,毛手毛脚你就是个拖累。”
周淮安被兄长说的都没话反驳。
他紧紧盯着她的肚子,像是呆住了一样。
耳朵里也听不见别的,下意识就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肚子。
周淮安觉得怪异,这种感觉很微妙。
更多的是震惊,她怎么不声不响就怀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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