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外透进来的晴光映着她雪白的皮肤,娇嫩的好似薄薄的荔枝肉,一身绯白圆领锦袍,衣领处透出丝丝缕缕好似错觉的诱人暗香。
她低低垂着脸,后颈弯着细瘦的弧度,眉眼落下的璨光衬得她神色平和,只是细看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疲倦。
李裴看清她眉眼间的疲倦,又被轻声细语的哄着,顿时也就什么气都散了。
倒是还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他说:“我都说了我叫人给你抄。”
竺玉抿唇,没好气道:“被先生发现,没咱们的好果子吃,你少给我出馊主意了。”
李裴哼了声:“就你是好学生。”
竺玉略有些烦,紧接着又小声地抱怨:“还有人盯着我呢。”
陆绥这个没安好心的,昨天傍晚还咒她膝盖跪烂,今日又这等笑话看,哪能不仔细认真的盯着她,狠狠监工呢。
哪怕竺玉很小声,可陆绥的座位就在她旁边,他耳聪目明的,都不用特意偷听也听见了她小声的嘀嘀咕咕。
陆绥朝她这边看来一眼,不躲不避的眼神,仿佛就写着“没有我会狠狠盯着你”几个字。
李裴也知道几人的不合。
从小认识这么多年,横竖都看不顺眼就是天生合不来。
不过少年意气,合不来左不过发生些小打小闹,倒也没出过大的差错。
竺玉只敢在课下抄书,连着抄了几天,在梦里都是抄书,跃然纸上的字迹变成了会吃人的小纸人,追着她咬。
她抱头鼠窜,可谓是一派狼藉。
等到醒来,后背沁出了一身的冷汗,好似真的跑了好几圈,小腿酸胀的抬不起来,抄了书的手指泛着隐隐的刺痛,抬都抬不起来,指节已经有些肿胀。
因而竺玉这天去学里上课时,眼底压着一片青黑,看着就知道没睡好。
清晨天都未亮,昨天夜里又下了大雪。
碧瓦红墙覆盖着茫茫的积雪,逐渐透过云层的一线金光恰到好处落在少女的脸庞,绸缎般细腻丝滑的的长发仿佛也映着金光,她才下了马车,今早又在床上赖了会儿,起得晚没来得及用早膳。
平宣怕殿下饿着肚子,将还热乎的饼子塞给了主子。
酥脆的热饼,吃着还很顶饱。
竺玉今日出门前特意多加了件衣裳,系着暖和的狐裘斗篷,下了马车迎面吹着冷风也没觉得有多冷。
只是露在外面的脸颊,被风拍打的微微泛红。
她攥着手里的热饼,学监里不许吃东西,她便只能在路上吃,边走边咬着手里的饼。
等吃的差不多了。
也快到思学堂了。
陆陆续续碰见了熟人。
这会儿还没到上课的时辰,屋子里暖烘烘的,但是人多,就有些吵闹。
竺玉站在屋檐下,仰着脸看向飞檐上的新鹊,枝头上的积雪已近消融,红红火火的腊梅点缀着小院。
她刚吃了饼,嘴巴有些干。
竺玉缓缓收回目光,转身之际一时不差竟撞到了人,脑门咚得磕到了那人的下巴。
她嘶的倒吸了口冷气,还未看清楚对方,头顶就落下一道戏谑的声音:“殿下怎么成天往我们陆绥身上撞?可是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竺玉缓缓抬头,陆绥静静站在那里,眼底没什么情绪,好像高贵的不得了。
不过他本来就是远近闻名的高岭之花。
秦衡说他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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