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着叶淮朗安排那两个人住进哥哥生前的房间,叶淮安神色奇怪。
他觉得不应该,又觉得……不奇怪。
他跟着叶淮朗走进他的书房:“哥,你是不是也——”
“嘘!”叶淮朗竖起手指,严肃地看着他。
鬼神之事,不可说破。
说破了,把他惊走怎么办……
*
“是这个房间啊……”走进小狼安排他们住的房间,叶凌有些意外。
这是他过去的房间,房间里面的陈设一点儿也没变,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要不是小狼和宝宝那么高的个子戳在那儿,他还以为他只是出门了两二天。
“是你保持的?”叶凌看向萧渊。
“离开之前,是我保持的。”萧渊说,“离开后,就是他俩的功劳了。”
他说着,走到窗边,拿起窗边的空花盆,给叶凌看:“还记得这个吗?”
当然记得,“他”住过的嘛。叶凌走到他身边,端起花盆来看——现在看,它真的好小,住不进去啦!
“花肥好吃吗?”萧渊又问。
“咳,还行。”叶凌僵了下,镇定答。吃花肥有什么不对,他那时候怕自己“养不活”嘛。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吃花肥?小狼告诉你的?”
“嗯。”萧渊眼神闪动了下。
崽子不乖。
不过——“你后来和他们关系是不是很好?”
“还可以。大概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还算听我的话。”
“谢谢。”叶凌看着他,认真道谢。
“跟我不用说谢。”
萧渊说着,吻了下他脸颊:“可以直接给我犒赏。”
“可以和我谈场深深的恋爱。”
啊……说到这个,叶凌脸红了:“你还记得?”
他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天真的厉害,但是现在,“深深”和“浅浅”,对他已经有了不同的含义。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萧渊抱住他,好满足。
故地重游,想到从前,叶凌也有种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他乖乖被萧渊抱了一会儿,又安宁,又愧疚:“那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
萧渊不自觉用了下力,把他收紧。
但很快,他又放松:“不难过,都过去了。”
他说着,见叶凌还要再问,转移话题:“给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叶凌好奇。
“等他们睡了带你去。”
“他们也该睡了。”已经十点了呢!
很重视“小朋友”作息的叶凌,放出神识,直接催眠了在各自房间发呆的两只,和托着下巴走来走去的梁迁。
“好了,他们睡了。”叶凌看向萧渊,挤挤眼睛。
几千岁了,像个孩子一样。
会不会吓到他……萧渊斟酌
了下,还是带他走上二楼,打开书房,进入那间尘封的密室。
是这里……
他要给他看他的棺材?
叶凌正想着,却见萧渊又推开一扇门。
原来密室里还有密室……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要防着谁。
叶凌正好笑,萧渊开了灯。
叶凌一下子看清了那“套娃”密室内的场景。
四面墙,重重叠叠,全是画。
叶凌愣了愣,看萧渊站在门口、邀请似的等待着他,往前一步,踏进房间。
他踏进的仿佛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由无数个他组成。
不止有现代世界的他,也有末世的他、邺水城的他,甚至,游隼号上的他。
无数记忆被激活,叶凌怔神很久,忽然反应过来:“你那时候就记得?!”
他猛地回头看向萧渊。
他一直以为,是最后一世,萧渊修为深厚,才突破了天道的封锁,记起前世记忆。
“只是记得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但并没有记起他自己是谁。
如果早记起来,他不会让叶凌多受罪,早就带他杀回快穿司。
这是萧渊最憾恨的地方。
“你是怎么记得的?”叶凌奇怪。
“没怎么,就那样记得了。”萧渊说着,摸摸他的脸。
就是把他的眼睛、他的笑、他的神态画了几万遍,画到手指磨烂了,眼睛昏花了,自然就记得了。
“那你又怎么认出我的?”明明他每个世界的脸都不一样。
“还用认吗?”萧渊说着,贴近他颈后闻了闻:“夫君不知道自己多香?”
干嘛忽然又叫他“夫君”……叶凌脸热热的,又被他蹭得痒痒的,看着满墙的画,不由出声:“大变态……”
“什么?”萧渊顿了顿。
“以前豆子就说你是大变态,我还维护你。”叶凌深觉自己维护错人了——画画就画画,干嘛弄个密室,诡秘阴森的,好怪。
分辨出他是玩笑的语气,萧渊松了口气。
还有更变态的,这次还是不给他看了。
看叶凌喜欢那些画,他把它们收进空间里,方便他随时拿出来看,锁上了小密室的门。
回到大密室,经过萧渊的棺材,叶凌顿了顿脚:“这是你原本的……床?”
“月圆时才睡。”萧渊答。答完,看叶凌仍新奇地看着那棺材,他心头一动:“要看看里面吗?”
叶凌点头。
萧渊于是打开了尘封的棺材盖。
很意外,里面还很干净,没有一丝异味。
“有循环系统的。”萧渊指给叶凌看棺材一角的送风和出风口。
好家伙,原来他这还是个高科技棺材。
而且还是舒适型——里头铺垫的被褥看起来松松软软的很舒服。
“要躺躺吗?”萧渊又开口。
还是血族的
时候,大概本能作祟,他一直很想邀请叶凌进他的棺材睡。
仿佛只有那样,才真正拥有了他。
现在他已经不是血族了,那阴暗潮湿的欲望,却在此刻忽然复苏,爬上萧渊心头。
“躺,躺这里?”
叶凌是好奇,但也没有那么好奇……
“只是问问。”果然还是太阴暗了吧……萧渊马上调整自己,露出温柔和煦的模样,“走吧,我们回卧室。”
“等等——”叶凌拉住他。
忽然觉得……有点儿刺激。
“你和我一起躺吗?”他有些兴奋地问。
“会不会……太挤?”萧渊喉结滚动。
“没事,你这是豪华双人间,这么宽。”叶凌说着,坚定地扯住他,把他拽进了棺材。
盖子合上,萧渊兴奋得呼吸有些重,侧过身抱住他:“凌儿——”
“等等——”叶凌猛地坐起来,“信号呢?”
“有了。”他举着手机,晃了晃,满意地找回信号,打开某观影平台,声音比萧渊更兴奋,做贼一样兴奋:“我们来看鬼片吧!”
……
第二天,萧渊和叶凌搬进了隔壁去住。
他们果然邀请了叶淮朗兄弟过去做客,兄弟俩到的很早,还主动去厨房帮忙,这顿饭,是他俩和萧渊一起完成的。二人在厨房没什么话,却配合极默契。
像曾经那十年,每逢该团圆的节日,或是想他了,他们就会下厨房,为一个不会出现的人,做一桌好菜。
叶凌不会做,只负责吃。
吃得饱饱的,眉开眼笑。
有这两顿饭打底,两家人很快熟悉起来。
“白先生”已经成了“小白哥”,“傅先生”也成了“傅大哥”。
半月后,小白哥和傅大哥跟兄弟俩辞行。
他们说要去环游世界。
太突然,叶淮朗不动声色,叶淮安却没绷住:“不能不走吗?”
快大学毕业的大男孩儿,眼圈竟然红了。
“淮安。”叶淮朗把弟弟挡住,让他收拾情绪,自己看向叶凌:“你们——还会回来吗?”
他说着,不等叶凌答,快速开口:“我们后院种了葡萄,结的葡萄特别甜,你还没吃到过。”
他爱吃葡萄,后来他们在后院种了一棵,真的特别甜。
“回来。”叶凌笑着,张开双手,抱了抱兄弟俩,“以后每年都回来。”
先前是他没想到可以这样重聚。
以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