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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生意进行不到十分钟,顺利之意便已经确定,贝尔摩德心里知道这只是走个过场,但视线扫过椅子上一本正经认真交谈的黑发青年,她总有点打鼓。
琴酒和波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神名深见如果真的猜到什么、为了朋友才登上这艘船,那么他应当不会在已经暴露后进行无用的躲藏。
只是——
拉弗格又会如何做呢?
空气净化系统在嗡嗡运转,典雅且温和的香气弥漫在整间会议室内,足以掩盖一切不合时宜的气味。
贝尔摩德将茶杯举到嘴边:在进入房间前她就与尊尼获加一起服下了缓解神经性毒素的药物。会议桌对面的人也是同样。
朗姆与美国的公司进行了合作,后者曾是那间被拉弗格加入组织前破坏的研究机构的最大投资者,在她去美国调查时也提供了帮助。
研究机构损失惨重,而过去五年一直都没有找到罪魁祸首积攒起来的怨气,让公司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同意了与组织的合作。
而它对可能出身自实验室的拉弗格的如今状况充满兴趣。
因此在这艘船上的合作除了商量交易,就是在这个会议室内把拉弗格放倒,顺便观察神经性毒素在他身上的作用——那本来是公司要开发的Drug,实验出错后在临床试验上接近于新型麻醉剂,但对人体的破坏性较大。
贝尔摩德想不明白朗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弯,公司能提供的器材和药物固然是组织需要,但它想要的也很多,组织不一定能一直于它合作下去。
但她只需要听从命令就行,反正BOSS已经确认过。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拉弗格的神色仍然如常,笑吟吟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又像目之所及的一切都不能让他改变笑容。
“那么,看来今晚的生意一切顺利。”黑发青年笑眯眯地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歪头,蓝眼睛一派天真无邪,“可以结束了吗?两位也要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贝尔摩德瞳仁颤动,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负责的人出了错。到了这个时间,忍耐力再强的人都得倒下!
今晚的一对新人在离开宴会厅后便换下了婚纱与西装,发型和衣着都光鲜亮丽,此刻在暖和的室内额头渗出冷汗,看上去已经被拉弗格的“毫无异样”惊到了,并向她和尊尼获加投来了质疑的眼神。
贝尔摩德:“……”
她抬手扶住额头,心情是预料之外的平静。
“难得见你这么贴心。”尊尼获加从容开口,笑着道,“那就先结束,去外边逛逛?两位,可以吗?”
被他征询意见的贝克夫妇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同意了。
外面有与他们一起登船的保镖,如果真的有问题,也能立即反应过来,更何况他们也需要找机会和组织的人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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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通知伏特
加把山口带走后,没等人来就追上了琴酒,但他发现情况不是很对。
神名深见跑得太快了,而且貌似对这座总体为二层的建筑的内部结构了然于胸,他被琴酒派出去包抄都只能看见对方的影子,或者回过头,发现原地空无一人。
“砰!”
子弹击中了墙体,黑发青年的身影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琴酒。”波本从另一端走出来,他皱着眉,承认得很坦然,“我追丢了。”
同样追丢、忍无可忍开枪的琴酒垂下手,努力压下脑门蹦起的青筋。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被他追着又中了一枪以前,拉弗格的逃跑也像此时一样,让人怀疑他脑子里是不是有实时导航。
他怒急反笑,发布命令:“老鼠就是老鼠——奶酪就在眼前,他不会离开,波本,联系贝尔摩德。”
“你觉得他会去找拉弗格?”波本拿出手机,掩下吃惊,饶有兴致地问。
他可不敢保证对方这时候会去找。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你不是说他是为了朋友才登船的吗?”琴酒带头往组织和公司会面的地方走,语气冷冽,“或者说,他没有向其他地方逃跑,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被卷入的可能性更大。”
被自己的话堵到的波本沉默一会,将视线从手机上收回,笑道:“贝尔摩德没有接。她那边到了关键时候?”
“没想到分开的队伍还能在这聚头。”他又若无其事了起来,心中觉得琴酒的态度有些微妙——但微妙在哪里又说不上来,“琴酒,你说会不会有场好戏?”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们走过而依次亮起又熄灭,银色长发的男人用那双兽类般冷酷的绿瞳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扭过头去,步伐稳定健。
“好奇?”他意味深长地说,“那就等到了再说吧。”
……
贝尔摩德伸手扣上与黑麦在一个频道的耳麦:“暂且不要让人知道你在。”
在角落中藏着的黑麦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滑落的长发拨到一边:“出了意外?”
“……差不多。”贝尔摩德看着尊尼获加朝自己摇头,知道投放毒素的人并没有出错,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拉弗格没有受影响。”
直到会议开始前才领到解药(以免情况不对时他中毒不能行动)的黑麦:“……”
这就是拉弗格的底气?提前拿到了药物?
他顿生荒谬之感——朗姆设计的计划都能让拉弗格在登船之前有所察觉,那这个组织的情报工作是不是跟筛子一样?
“我明白了。”他活动身体,本着接下来的发展一定不会符合贝尔摩德所说,决定凑近去现场观看。
贝尔摩德挂断电话,这次针对拉弗格的行动成功与失败与否都对她没有影响——只是关乎于项目“M”是否能得到更多资源——因此她此刻也同样有了闲心,只是酌情思索着各种可能。
公司会对拉弗格出手,对方又该怎么做呢?
目光
瞥过从入口或各个通道口冒出来的人影,贝尔摩德揉了揉太阳穴,纵使吞下解药,神经性毒素的部分影响也还是让她太阳穴隐隐作痛,好像有根针在反复插刺。
连角落里的尊尼获加的脸色都有点发白。
这时候还在和贝克夫妇说话的拉弗格看上去就格外显眼了,精神面貌健康且富有朝气,和没有经过抗药性训练、此时已经面色惨白的两人相比,甚至鲜明到像是活人与死人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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