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没有人能比他更从容、更熟练地平息业火带来?的灾难。
流筝久久不语,迎风靠在他肩头,感受他时而?冰凉、时而?灼热的体温。
“是我?太贪心了,既不愿对业火置之?不理,也不愿见?你有毫发之?损。”
流筝声音轻柔,仿佛吹过耳畔的和煦春风。
“可是无论怎样的危险,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应玄,我?会陪着你。”
第68章 容器
春花秋月又一年。
流筝夜以继日地揣摩太羲神女留下的剑法, 有时会让季应玄带她重回莲花境中,面对剑冢残壁, 时而?静坐顿悟,时而挥剑起身。
季应玄从旁陪着她,偶尔吹动母亲留给他的陶埙,但大多数时候却只在阖目休息。
剑风撩动满境红莲,金赭色的光影浮绕在他身边,他眉眼沉谧,若无知觉,仿佛也?坐化成一支姿态安逸的莲花,抑或是本就缘自红莲化成?。
呼吸日渐浅弱, 而剑风日益罡烈。
“我?好像悟到了!”
终于,流筝收起剑, 快步走到他身旁摇醒他:“应玄, 应玄,快醒醒,我?好像明白了!”
季应玄慢慢睁开眼, 有一刹那他眸中金光骤炽, 如?业火袭卷,却又瞬息湮灭, 仿佛只是红莲花瓣飘过余光带来?的错觉。
流筝微愣:“你怎么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这瞬息的紧张盖过了她悟透剑法的喜悦,而?季应玄握住她的手, 顺势倚在她身上,声音散漫道:“无妨,只是做了个梦。你方?才说, 悟到了什么?”
仔细检查过他周身无异,流筝悬起的心才慢慢落下。
她说:“我?好像悟到了神女剑法的灵之所在, 神女剑法共有七七四十九式,对应人的七情,每七式落下,即斩断一情,忧怖崖处断的是惧,周坨山处断的是怒,太羲宫处断的是欲……”
东西两?境曾有许多神女遗迹,都曾是神女剑落下的地方?。
“所以太羲神女并非是先练成?剑法,然后?将业火镇压于地表千尺下,而?是每七式便自断一情,抽取她的一部分生命力用以镇压业火,所以在第四十九式完成?的那一刻,也?就是她生命耗尽、身化为止善山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练成?神女剑法。”
流筝顿了顿,声音里暗含几不可闻的轻颤:“所以神女剑法……其实是太羲神女的命招,它贵不在招式,而?在于……舍我?断情。”
季应玄沉默听罢,半晌开口问她:“即便如?此,你还是会效仿神女,对吗?”
流筝黯然神伤,却依然含泪点?头。
她说:“太羲宫继传神女遗愿,父兄皆亡故,如?今只有我?……”
季应玄却不似她那般悲切,反而?笑?着为她拭去薄泪:“果然如?此……无妨,你不必顾念我?,我?不会怪你,你尽管去便是,我?会帮你……处理?好身后?事?。”
流筝想说舍不得他,又怕这句话万一勾起他的偏执,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竟然只能道一句:“多谢你。”
季应玄笑?如?朗月:“不客气。”
虽然太羲神女的第一剑落在忧怖崖,但流筝并没有完全与?她的痕迹重合,在多番思虑后?,季应玄建议她在掣雷城俯鹫宫的姜国塔中挥出第一剑,在太羲宫镇压伏火阵的白塔下落下最后?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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