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抽泣,恐惧与害怕将她淹没其中,正在这时,就见宓母慌慌张张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宓时晏跑了过来。
恰好病房里走出一个护士,宓时晏连忙伸手揽下,紧张道:“怎么样了?”
护士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开。
宓时晏的心一下坠入冰窖。
他望着那面被窗帘遮挡的窗,一墙之隔的里面,是他心爱的人。
宓时晏垂下头,将脸埋进手掌,重重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睛无比干涩,脑中尽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无法思考,什么都想不起来。
年安怎么会出事呢?
他怎么可以出事,怎么可以离开?自己还没来得及把戒指送出去,还没来得及去民政局领证,房子里的秋千还没装,说好要给奶球绝的育也还没绝。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年安怎么可以不要他?
事不过三,年安已经不要他两次了,如今怎么可以再把他一个人丢下。
他不能这样,不能这么自私……
“时晏?”
宓母轻轻唤了一声宓时晏,然而后者此刻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他宛若同一墙之隔的年安一并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等待不知何时回出现的破晓。
一位护士突然走了出来。
“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
宓时晏瞳孔骤然收缩,大脑嗡鸣作响,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耳边所有的哭声与祈求都变得不真切,如同坠入虚无之中。
他不再是他。
「你想救他吗?」
第72章
漆黑。
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耳边是一阵接一阵絮乱的杂音, 像儿时接收不到信号而花屏的电视台, 刺耳的嗡鸣声从左耳荡到右耳,年安不耐地皱了皱眉,大脑传来一阵刺痛, 他试图捂住耳朵, 然而下一秒,刺耳的杂音慢慢扭曲, 最终化作一道熟悉的机械声。
「您的愿望已实现。」
年安动作一顿,拧紧的眉头在安静片刻后,终于缓缓松开:“宓时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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