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坐在副驾驶上,从生死一线中离开,他大脑有短暂的停机,半晌,才长吁一口气,靠在位置上虚弱地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宓时晏没看年安,咬着牙,怒吼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对于也许会失去年安的恐惧、害怕,以及满腹说不出的委屈。
年安突然很想看看宓时晏此时的表情,可惜他眼前模糊一片,只好多盯了会儿,期盼看久点也许就能恢复视力。
这条路很偏僻,并且还没修整好,周边没有路灯,前头坑坑洼洼,走起来时摇晃的不行,黑压压的几乎看不清路。而车前灯在方才不顾一切的撞击里,早已暴毙身亡,只能靠右侧发着的薄弱光芒堪堪前行。
偏偏后面的货车还在疯狂追逐,宓时晏根本不能减速,只能把油门往死里踩。
他刚刚已经发了自己的定位给蔡女士,并且说了是移动的,眼下只能一直开着车,等待警方增援到。
“你是一个人来的?”年安又问。
宓时晏心脏依然跳得飞快,堪堪避开眼前突然的急转,说:“不是,报了警。”
年安:“我妈知道了吗?”
宓时晏低低嗯了一声。
年安叹了口气。
宓时晏又说:“对不起。”
年安“嗯?”了一声,只听宓时晏咽了咽口水,说:“我都知道了。”
一时间,车厢里陷入安静,谁也没说话,只剩下车子飞驰的动静。年安垂着眼片刻,才说:“绑我的人是凌雪,她对我怀恨在心,试图用一些愚蠢的办法来放出他的儿子,并且想要从我手里抢走遗产和公司。”
宓时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试图强.奸我。”
“……”宓时晏眼睛一下红了,看上去就要停车下去跟那群人搏斗时,年安适时出声,“当然,我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脱——试图对我下手的是个女人,哦,就是刚刚准备把我推下去的那个女人,她说她是个精神病患者,杀了我也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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