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擎天烦躁的坐在皮椅中,桌上一堆待他审核的案子。但他无心去翻阅,心里只想着死去的妻子,再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啊。可是他再也不能跟她一起过,以后只有他和宗浩,再也没有她。
莫擎天苦闷的瞪视前方的门,想着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忽然间,他狂吼一声,拿起桌上的纸镇狠狠的朝外摔去。
她不是说过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吗?
言犹在耳,如今伊人何在?她还是离开他了,他们的永远竟只有短短的四年!
他不明白为什么亚欣宁愿告诉赵语晴也不对他说?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重大的事她却选择隐瞒他?
想到赵语晴的隐瞒,他的恨意更炽。亚欣生病没有做判断的清晰脑力,她难道也没有吗?竟然让他她还敢辩解,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她是个不懂廉耻的女人,他都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她却仍执意来干扰他。莫擎天承认他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她为何每天来,要不是收拾家里、就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为此感到迷惑。
正当他在冥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神游太虚?这一点都不像你啊。”净是揶揄。
莫擎天恼怒的看着好友兼总经理,没好气的问:“你该死的来这做什么?连门都没敲,想找新工作是不是?”
钟维瀚奸无辜“我有敲啊,是你自己没听到。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公事吧!”他捡起地上的纸镇说道。
莫擎天厌烦的说:“跟你无关。来这有什么事?没事就走人!”
钟维瀚却已一屁股坐进沙发椅,吊儿郎当的说:“我猜你在想家里的那个赵小姐吧!”
他去过莫家几次,对语晴好奇得不得了,常常与她攀谈,对一切始未已经有大略的了解。当然,对擎天明显不喜欢她的态度也看在眼里。
莫擎天厉目瞪向他“你在说什么鬼话!”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知道就算是,他也不会说实话,钟维瀚摇摇头,劝他道:“我说擎天,你知道吗?自从亚欣死后,你就变了。以前你虽严肃,至少还会有笑容,但现在你根本是张没有其他表情的扑克脸,只有在讽刺语晴时会有不同的表情出现。擎天,就算再伤心,一年多的疗伤期也该过了吧!”
莫擎天怒瞪著他,吼道:“你懂什么?小欣对我有多重要你根本不懂!她是我的生命啊!”“所以你要用一生来为她哀悼?擎天,以她的善良你觉得她宁愿你这样,还是去寻找到另一份幸福?宗浩还小,你不为他找个新妈妈吗?我看语晴对你们父子俩真是掏心挖肺,你何不娶了她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她叫你来当说客的?哼,真是厉害啊!连你都给收买了。”眼里是对她的不谅解,莫擎天讽刺好友。
钟维瀚叹气“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问她她也不说。可以请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她是亚欣的朋友,在亚欣死后还来照顾你们,完全不求回报,你到底是嫌她哪里?这样的女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
莫擎天冷然看着他,不屑的表情十分明显。“不求回报?她的心机可深了,她妄想的是坐上莫夫人的位子,你别被她给骗了!还有她对亚欣病情的恶意隐瞒,这些都足够我恨上她一辈子!”他简短的诉说对她的观感,把事情始未都告诉了钟维瀚。
听完了莫擎天含著愤怒的批评,钟维瀚能体会他的心情,但忍不住要为她说句公道话。“我认为你怪她是不公平的。亚欣选择不告诉你一定有她的理由,但她又需要有个能让她安心的人来帮她照料你们父子,语晴刚好是那个人。
她遵守承诺,心里也不一定好过,你这样说她是不对的啊!我觉得你是一时不能接受亚欣的死,急于找个能让你发泄怒气的管道,但是你生了一年多的气,现在能不能想通了?她是无辜的啊。”
越听脸色越铁青,莫擎天不悦的说:“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认为她不怀好心眼,一开始就是有心机的接近我和亚欣,现在又装可怜骗取你的同情心。你不用再对我做什么心理分析那一套,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改变想法的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
他是知道,但钟维瀚长叹,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擎天总有一天会因自己的固执而后悔的,他在心里想着。了解他固执起来比一头骡子还难治,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还是先谈正事吧。等他平静下来再继续劝他,否则他可是会翻脸的。
钟维瀚无奈的放弃对他的劝解,说起他来此的目的。
“好吧,你不想谈我就不说了。”他眉间拢起,有些忧虑的说:“我交这是因为顺镒的事。你记得这间公司吗?”
谈起公事莫擎天马上恢复一贯精明冷静的神色,略微思索后说道:“嗯,是前不久想跟我们竞标生意的那家小包商吧。”前阵子他想把经营范围扩展到建筑业,积极介入一桩政府公开投标的公有土地建物案。当时有许多家公司加入竞争,但终究是由他实力雄厚、有庞大金钱做后盾的分公司标得。莫擎天不懂他此刻重提这件事有什么用意。
“怎么样?有问题吗?”他不是很在意的问。
“擎天,你该知道很多中小企业都是靠著一些小生意维持生计,这回好不容易有个好机会能让他们争取可观的利润,却因为我们中途加入,害他们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很多人不甘心啊!”“那又怎样?”莫擎天问。做生意凭的是真本事,难道要他同情他们而放弃这块大饼?
钟维瀚看他一脸漠然,摇摇头说:“擎天,公司已经很大了,你却仍然一步一步的扩大规模,对他们来说,你根本是垄断所有市场啊。顺镒已联合一些小鲍司准备去告你这我们该怎么办?”他十分忧虑。
“随便他们。”莫擎天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公正公开的。如果他们不用点脑筋在生意上,而老是想着如何打垮我们的话,只能怪他们自己蠢!我问心无愧。他们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把时间耗在这,还不如加强自己公司的竞争条件,否则输了能怪谁?”
钟维瀚又是一声长叹,早该知道他是不会在乎的,但是身为公司的总经理和他的好友,仍然有义务告诉他这件事。
他苦口婆心的说:“擎天,你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经营范围有多广吗?从进出口贸易、百货业、银行界、保全业、旅游业到建筑业,规模越来越大,同样的也因此让很多中小企业倒闭,许多人因此而怨恨你。擎天,我认为生意做的够大了”
“树大招风,那是一定的。我不可能就此收手!我打算近期内和海外集团积极接洽,把版图延伸到国外去。至于那些不幸倒闭的公司我敞开双臂欢迎他们来我莫氏企业上班。”莫擎天说道。
看着他霸气的眼神和毫不畏惧的态度,钟维瀚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擎天,你要是再不收敛一下野心,迟早会出乱子的。有野心是好,但是不必挡到一些中小企业的生意,让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这样赶尽杀绝不厚道啊!”莫擎天没有生气,反而微微笑起来“小欣也曾经这样说过。”
真搞不懂在商场上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如此狂烈而痴情的爱上一个女人?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可怕之处!它会彻底改变一个人。他摇摇头,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失神半响,他恢复,趁机说道:“你瞧,连亚欣都这样说了,你为什么不考虑放手?”
莫擎天的微笑不见了。他瞥他一眼,冷淡的说:“该收手时我自然会收手,而现在还不到时候。”他简短的一句话让钟维瀚再也说不下去。
钟维瀚叹息著,他就是怕他在收手前就会出问题了啊!瞧着莫擎天坐下,看起桌上资料的专注神情,根本没把他的忧心当一回事。他只希望这样的狂傲自信不会给他带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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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浩失踪了!莫擎天一接到消息便匆匆赶回家,见到保母在屋里哭泣著,而语晴白著脸正在安慰她。
他愤怒的走过去质问:“为什么会这样?不是你去接他下课的吗?”
吓坏的保母根本说不出话来,语晴代替她说道:“丽文说她去幼稚园接宗浩时发现他已经被接走了,她马上打电话给你。刚刚接到一通电话,是个女人,她说宗浩在她那里,只要我们不报警,她就能保证他平安,否则”语晴担心的停顿下来。
“否则怎样?你快说啊!”莫擎天忧心不已地紧握著语晴纤瘦的手臂问。
“否则宗浩性命难保。”语晴忍住疼痛说。想到宗浩正在试凄,她就好为他担心。但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宗浩的平安比较重要。她问:“你要不要报警?”
可恶!竟然敢绑架他儿子。莫擎天吸气镇定下来,他拿起电话迅速报案,挂上电话后说:“警察已经开始搜查,从现在起,电话也会监听,不管谁接到电话都要尽量拖延时间知道吗?”他沉声命令。充满胸膛的怒火让他决心揪出恶人。
语晴点头,紧张的坐在一旁等候随时会来的电话。
枯坐了一个下午,电话终于响起。
莫擎天迅速拿起电话说道:“我是莫擎天。”他听著对方的话,脸色越来越沉“你到底想要什么?钱吗你说什么!你究竟是谁?”他突然站起来吼。“喂、喂可恶,他倒机灵,把电话挂了!”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支头。
语晴来到他身边,温柔的扶住他的肩问:“歹徒要多少钱?”
莫擎天抬起头,愤恨的说:“他们要我把公司结束掉,只要公司一关闭,宗浩就会平安回来。至于钱的部分,则是把全部的资金都汇入他们的帐户。”
语晴惊讶的听著,迟疑的说:“我在想会不会是你在商场上得罪了谁,他们不甘心所以才绑架宗浩?”
这倒提醒了莫擎天,普通歹徒要的不外乎是钱,哪会特地要求把公司给结束掉?莫擎天相信歹徒一定是和他有过纷争或是最近在生意上有所冲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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