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数百兵王的护卫之下,驶向了兰州城头。
此时的兰州,已是万人空巷欢呼四起,阵阵的声浪如同怒涛一般袭卷苍穹。
马车里,刘冕掀开车帘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嘴角轻轻扬起微笑道:“赞普,你该看一下外面。”
“哼,小人得志!”器弩悉弄冷哼一声,举杯饮了一杯酒,都不去正眼瞧刘冕。
大非川大捷,生擒吐蕃赞普器弩悉弄的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河陇军民谁不狂喜?
得闻胜利之师凯旋归来,凡兰州治下的百姓,无不连夜出行赶到城门外来参加游行,欢迎英雄归来。
近八万大军,排成整齐的队列稳步向前,一部分人在前维持治安。刘冕将器弩悉弄藏在马车里不让他露面,自己亲自与之作陪。
由于百姓们太过热情和兴奋,使得军队前进的步伐很慢。大军各自归营驻扎后,刘冕等人要进入兰州城中更是不易。用了大批军士开道,费尽九牛二虎之牛终于在天黑之时进了兰州都督府。
“请赞普到厢房歇息,好生伺候。”刘冕对胡伯乐下了令,一百名兵王负责起了器弩悉弄的看守任务。
洛云听闻刘冕归来,像只鸟儿一样飞快的奔出来,也顾不得人多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众皆一阵大笑,各自散去且作歇息。
“老公。你居然活捉了器弩悉弄?”洛云既意外又惊喜。连声追问道。“快让我去看看器弩悉弄长什么样子?”
“别闹!”刘冕扯着她地往径直后宅。洛云脸一红:“坏死了。一回来就想这样都还没沐浴呢!”
“说什么呢?”刘冕坏坏地一笑。拉着她进了书房。“我是叫你给我磨墨。我今天要写几封非常重要地书信。”
洛云脸一红尴尬地吐了一下舌头。乖巧地拿起砚台开始磨墨了。站在一边静地伺候。
刘冕提笔。几乎不假思索就开始写了:“臣。西海道行军大总管领兰州大都督兼河陇经略使刘冕。百拜吾皇陛下大非川大捷。杀敌十万俘虏六万余。匪枭器弩悉弄得擒。吐谷浑传檄而定。诸部渠酋拱手来降臣以为。大周精锐之师尽出于外。关中空虚。臣请命。率右卫大军归朝。拱卫关中”
洛云看了半晌,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问道:“老公,你向皇帝请奏回朝呀?我们要回家了吗?”
刘冕神秘地笑了一笑:“家?我想,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河陇就是我们的家。回去,是肯定要回去一趟的。因为要领赏受封嘛!”
洛云不解的眨着眼睛:“你不是请命说,要率右卫回朝吗?”
刘冕再笑:“皇帝不会准的。要回朝拱卫关中,也轮不到右卫。河陇这里乃至西域吐蕃的事情,都必须由我来料理。换了任何人,都不行。所以皇帝肯定不会让我回朝了。”
“那你干嘛又要请命哦?”刘冕哈哈地笑:“这个嘛中原的朝廷,和你们大漠的牙帐,情况不同。”
“哦,又是那些我搞不懂地政治利害是吧?”洛云撇了撇嘴,随即又欢喜的道“反正,能和你在一起行!回家也不错,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刘冕笑而不语,又提笔写下了好几封信。洛云在一旁静静的看,嘴里不禁念叨:“狄仁杰、太平公主、公公你还给他们写了信哦!”刘冕将写好地奏折装进黄皮信封中,又将其他几封信装好,拧眉悠叹道:“算起来,黎歌也快要生了吧”
少顷过后,奏折和书信一起从都督府发出,径奔关中而去。
从这一刻起,兰州都督府始终有重兵把守,器弩悉弄被藏在深宅大院,除了刘冕任何人见他不得。
凉州那边,至从大非川大捷之后,唐休再无后顾之忧,与薛讷里外夹攻夺取了祁连山一带的军事控制权。然后,唐休率领本部三万余骑兵,长驱直入径取西域,麾旌直指安西四镇。
大非川一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西域等地。但见大周龙旗飘起麾旌指处,西域诸国小邦望风而降。唐休一路过去几乎是兵不血刃连克十六城,大周的金白龙旗插遍西域各处。
碧守安西四镇地吐蕃兵马无心恋战,不是弃城而逃就是率众投降。
这一场西征之役,竟是如此的轻松!
前方的战报如雪片一般向兰州大都督府飞来。今日得闻哪个小柄投了诚,明日又得知何处要塞开关献城。坐镇河陇多年的唐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以中原上国使臣的身份,接领了这些土地。
这一切,自然都在刘冕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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