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朝凸者驾到,刘冕心中暗喜。带领都督府与刺史府所有将官出迎。
前来宣旨是的皇帝内侍,也姓刘,刘冕与他比较熟,时常以‘家门’对称。圣旨宣读完毕,主要的意思就是对刘冕进行了一番大肆表扬和奖,鼓励他再接再厉。至于‘再接再厉’到一个程度,圣旨当然不会说清楚。
刘冕将那刘宦官请到私宅,刘宦官果然拿出了一封黄皮书信:“大都督请接,皇帝密旨!”
刘冕心中一动接了过来,展信看完,心中舒畅。
密信中说了三件事情。其一,对刘冕表达信任,让他放心坐镇河陇,朝廷绝不会中了吐蕃的离间之计;其二,准许洛阳义商唐胡虏担任朝廷官商,负责组织兰州的粮草转运与军屯开垦,所用物资由兰州都督府开出借条,由朝廷负责偿还债务;其三,皇帝已经任命论弓仁为金川道行军大总管,总督剑南西川与山南一带右玉卫与左威卫八万府兵人马,开挺成都抵御吐蕃突袭。
只不过密旨之中,仍然没有提起武懿宗之事。只是异常模样的提了一句‘地辖遥远通信不利,朕既已授命,诸事卿可自裁’。这是一句客气话,无非是为了表达皇帝对刘冕的信任与器重。意思是说既然我这个皇帝已经给了权力你,你就不用老是请示汇报了。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做主办了吧!
可刘冕等的就是这句话。皇帝当然不会主动说起让自己去结果了武懿宗,但只要她不主动出言反对告诫,那就表示她也的确是不想救这个垃圾了。再加上后面还有放走的武攸宁这个卧底,双保险。
可以动手了!
安顿了信使刘宦官等人后,刘冕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的秘地柴房,头一次来瞅了一眼关在这里的武懿宗。
被关了好些日子不见天日的武懿宗,几乎只剩半条命了。其实刘冕也没怎么虐待他,为怕他饿死冻死,还给了他挺不错的生活条件。只不过武懿宗心里清楚,自己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一刀挥下来取走他的项上人头。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滋味。这些日子下来,一惯嚣张跋扈的武懿宗吃得少睡得少,整天哀声叹气的哼哼说着可怜,可把看守他的胡伯乐等人给吵得烦了。
刘冕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直软软趴在那里的武懿宗就像是被电触了似的,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刘冕、刘冕!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刘冕看他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有点恶心的撇了撇嘴:“那我还能怎么对你呢?是把你奉为座上贵宾,还是把你扔给十几万西征将士,让他们剥你的皮喝你的血?”
“我”武懿宗紧张的喘着气儿,老鼠眼也瞪了,歇斯底里的嚷道“这天下都是我们武家的!就纵然是犯了天大的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来指责惩罚!这就好比我在自己家里打了自家的丫环仆役们一顿,还轮得到外人冲进我家里来指责我吗?”
“你放屁!”刘冕恼火的喝骂一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不用说你这个非嫡亲的郡王了!你自己动脑子想想,你干的都是一些什么屁事?就算是皇帝今天在这里,也会要亲手提刀宰了你!”
“你你胡说!”武懿宗瞪大了眼睛浑身发抖“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再如何不堪,终究是皇帝陛下的亲侄子,血浓于水!自古皆是疏不间亲,我与皇帝一万年也是姑侄,你、你别乱来!”
刘冕双眼一眯杀气迸射,咬牙道:“武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也算是丢尽皇家的脸了。前有武承嗣勾敌卖国,现有你这败类杀俘屠民损兵折将,败坏国威让大周伤筋动骨。你不死,天怒人怨!”
武懿宗基本上已经是绝望了。却仍是不死心的瞪着刘冕:“我、我要见皇帝!几须要见皇帝我要见我姑姑!”
“你会见到的。”刘冕冷笑一声“当你的人头送到神都,你就能如愿以偿了。”
“啊”武懿宗惨叫一声,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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