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那天提出成人礼后见面,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有什么话要说?
手握住门把手,林可乐推门。
纷杂的思绪在屋内景象展露时,全部平息。
看到江励的瞬间,林可乐什么都想不了了。
光线稀薄的房间里,江励背对着门坐在床边,他双肩微勾,背影洇在昏暗的月光里,显得无边的孤寂。
哪怕听到有人推门,有人向他走近,他都始终纹丝不动。
“江励。”林可乐站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林可乐喉咙哽咽,他抖着腿几步走到江励面前,蹲下身。他抬头对上江励低垂的目光,脑袋里的弦猝地断了。
劝得了别人冷静的林可乐,自己却失控了。
眼泪涌出眼眶,他心疼得没边儿,“你干嘛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明明出国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几天不见,就瘦得快脱相了?
还有这黑眼圈,究竟是几天没睡过觉?
他握住江励抱箱子的手,哽咽道:“我回来了,我不会去国外,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江励无神的双眼僵直地盯着某处虚空,无论林可乐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半点反应。
灰败的气息笼罩在他的身上,林可乐没法靠近,谁都靠近不了。
看着他毫无生气的眼睛,林可乐慌得有些蹲不住,“我错了。我不跟你吵架了。”
他的眼泪不停地掉,“你可以不喜欢我,你想怎样都可以,跟我说句话,江励,跟我说句话。”
“……”哀求的效果微乎及微。
林可乐弯下腰,额头抵在江励的膝上,压抑不住地哭出了声。
在以往他和江励的关系中,好像总是他占据上风和手握主导权。只要他不愿意江励靠近,江励就不可能靠近他的世界。
但现在他才明白,他和江励之间没有谁是真正的主导者,而江励也会将他排斥在自己的世界外。
江励不想理他,那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到了后半夜,几天未合眼的江励终究没扛住,栽倒在林可乐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林可乐守着人,一夜不敢睡。
隔天一早,江励的心理医生上门。一个小时的心理疏导没有收获明显效果,但医生走前单独叫来了林可乐。
医生和林可乐聊了一个小时,无非就是告诉他解铃还须系铃人,江励的病因何而起,就由谁来解决。还叮嘱他,让他多跟江励交流,加强对江励的外界刺激。
送走医生,林可乐端着粥回房间。江励一如昨天一样,抱着木盒坐在床边。
林可乐放下粥,带着手机坐在他旁边,【吃东西吗?】
江励不吭声。
林可乐:【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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