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回头聊这些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在那八年里,何乐知曾经主观上拉开了和朋友们的关系。
可他也没有说谎。尽管不如二十岁之前那么紧密,可在那些年里,如果和他聊起关于友情,聊起“最好的朋友”,那何乐知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一定是“方驰”,不会犹豫,也没有过第二个人选。
可这也不能补平中间的遗憾,对韩方驰来说,他们的关系就是存在断层,这是不管何乐知怎么说也补不回来的。
在这件事情上韩方驰到了现在还有点钻牛角尖,他发狠咬何乐知的嘴唇,何乐知被他咬得吸了口气,却没脾气,软软地贴着他的嘴唇。
一段无声的亲吻后,何乐知轻声说:“要不再咬我两下呢?”
韩方驰也不咬了,脸往他脖子窝一埋,不出声。
何乐知摸着他后脑勺,小声说:“我不是恋爱脑吗……以后就只对你恋爱脑,所有方向都第一个朝向你,这样行不?”
这听起来还挺顺耳的,韩方驰出了个声算是回答了。
“但咱们别在遥遥面前强调这个吧?”何乐知笑着说,“省得他叽叽喳喳。”
韩方驰一下下地亲他脖子,何乐知又说:“咱俩第一好。”
他俩都不是能在家里还有别人的时候干点什么的人,亲了会儿就抱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乐知出门跑步,卧室门没关。
肖遥昨天睡了一天,晚上又补了一宿,醒得也挺早。
开门出来一看主卧开着门,床上就一个人。肖遥站门口歪着脖子辨认半天,一看是韩方驰,就不管不顾地过去往他床上一砸,还压住了韩方驰腿。
何乐知从来不这么上床,这个上床的动静把韩方驰吓醒了。
他支起头睁开眼睛,卧室窗帘没拉开,光线还很暗,韩方驰眯着眼睛看清是肖遥,一时脸都黑了。
“你……”韩方驰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眉心都快拧死了,“你是不真有病啊?”
肖遥半醒不醒地在那儿撅着躺,蜷得跟个虾似的。
韩方驰踢他一脚,说:“出去。”
肖遥就赖那儿装死。
韩方驰无语地躺回去,听声音似乎在发怒边缘了,“我找人给你挂个脑科吧,你看看脑子。”
“真能吗?”肖遥翻身看过来,扒着韩方驰身上的凉被,“那你找人给我看看,我偶尔头疼。”
韩方驰一个不说脏话的人,此时唯一想说的就是让他快滚。
“我真头疼。”肖遥说,“你给我挂一个。”
韩方驰只想踢他,“你多喝酒就不疼了。”
肖遥赖在人床上不走,把韩方驰烦得闹心。
“你上别人床是什么毛病?”韩方驰问。
“我看是你才来的,要是乐知我不躺,乐知是个gay,这样不好。”肖遥还觉得自己心里有数,挺有边界感呢。
“嗯,我不是gay。”
韩方驰坐起来,被子往肖遥脸上一扔,去洗手间了。
肖遥愣了两秒才扑腾一下坐起来,说:“我靠……对啊,你也gay了。”
何乐知从小就不太跟他们打打闹闹,洗澡也不跟他们一起洗,所以大家都习惯了不闹他。韩方驰那时还纯直男,闹闹他没关系,肖遥一时还没掰过来。
何乐知七点多拎着早餐回来,见韩方驰已经洗漱好了在沙发坐着,意外地问:“怎么起来了?这才几点啊。”
韩方驰黑着脸,说:“问你朋友。”
“他怎么了?”何乐知问。
“他有病。”韩方驰说。
“他吵你了?”何乐知把早餐放餐桌上,走去客卧门口,见肖遥正趴床上打游戏,腿还撅着晃来晃去的。
何乐知问他:“你干吗了?”
“我就上他床上躺会儿,我躺五分钟就走了,他自己不睡了赖谁。”肖遥说。
何乐知进去,拿着床头抱枕往他身上一砸,愤怒地说:“方驰一周就休一天,你不让他睡觉。”
“谁不让他睡了。”肖遥趴那儿说。
何乐知早上轻手轻脚走的,怕吵醒韩方驰,想让他多睡会儿。正常韩方驰休息日能睡到八点半,本来这周就只休一天,上周末他俩一顿折腾,等于两周没休了,何乐知原本想让他睡一上午呢。早知道就应该走前把门关了。
“你是真烦人。”何乐知说。
何乐知去洗澡换衣服,出来了韩方驰还在那儿坐着。
“还能睡着吗?”何乐知问。
韩方驰摇头。
“那吃点东西,”何乐知说,“下次周末不让他在这儿住。”
韩方驰站起来,被何乐知带着吃饭去了。
肖遥自己从屋里出来,“也给我点儿饭吃。”
“你出去吃。”韩方驰指指门的方向。
“这是乐知家。”肖遥跨上椅子,“乐知又没撵我。”
“有区别?”韩方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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