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血气翻涌。
季嫣然道,“我只知道不是你,”想到那个杀她的人,还留在她身边,她就毛骨悚然,“若是你被发落,李家因此蒙羞,他们会将罪责算到我头上,到时候李家我是呆不得了,随便一个错处都能将我送回娘家,我还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倒不如一起过了这难关,将来和离各奔东西,也算好聚好散。”
一个从小就不学无术,粗俗不堪的女子,怎么可能一眨眼就想通这么多关节,甚至说出什么……好聚好散。
李雍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婚姻大事,被说的如同儿戏,只聚散两个字去解释。
也对,没有他迎娶、拜堂的婚事他本就不认。
今天这个季氏很奇怪,仿佛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李雍强迫自己转头仔细看季氏,大牢里的灯光昏暗,还是能将那张令他讨厌的脸看个清楚。
季氏还是那个季氏。
他不惜为此离开家族,发誓绝不会承认她的身份,更不会与她有半点交集,这次是父亲修书答应处理这门荒唐的婚事,他才会回来,没想到在祭拜祖先的之后,吃了一块糕点,然后一睡不醒,再睁开眼睛,已有罪名在身。
一步错,步步错。
太过大意,才落得这样的境地。
“怎么样?成交吗?”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依我看,这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此事因季嫣然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亲信虽然已经在为他奔走,但是显然借季氏的力脱身更加直接。
李雍嗓子沙哑,目光凛冽,仿佛能看透季嫣然般:“合作只是为了利益,没有其他。”
季嫣然道:“自然没有。”她这个不婚主义者,没想过做谁的媳妇。
不等李雍说话,季嫣然接着道:“我就当你同意了,既然如此……别再耽搁。”
李雍知道季嫣然定有了让他脱身的主意,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刚要张口询问,就看到季嫣然手一动从袖子里抽出样东西。
寒光一闪,匕首露出锋芒。
李雍认得出来,这是他随身携带的利器,没想到会在季氏手中。
纤细的手,映着那泛着青光的刀锋,没有半点的生疏和恐惧,他还真是小瞧了季氏。
李雍慢慢抬起了手,手心中的一颗石子落在他指尖,蓄势待发。
这几天他韬光养晦,积攒起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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