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间无人使用的狩猎小屋,把温衍放在席上,又摸索着去点灯。“你不该做那样的事。”他边打火边道,“元帅最恨自己失控,你触到他的逆鳞了。”
“做……哪样的事?”
教士虚弱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邵城朝他看了过去。
“酒里的药不是你下的?”他疑惑道。
“什么药……”教士的话讲得断断续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火绒受了潮,邵城放下火绒盒,不再和那亮起又熄灭的零星火星子较劲。这件事他本来就觉得蹊跷——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士,怎么可能有本事当着元帅的面给他下药?
可假如不是他做的,问题反而更加严峻。
“真的不是你做的?”他敛容道,“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可以替你向元帅说明真相。”
那教士却不再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思维似乎已经陷入混乱,只含混地喊热。
邵城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低声问他:“你很难受吗?”
略带迟疑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温衍将药丸捏在手心,吐出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真是天真啊。
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迟早会吃亏的。
*
天色大亮,身后那人终于有了动静。他从席子上坐起身来,又再次没了反应。
不知是惊呆了,还是吓傻了。
温衍给了他一段消化现实的时间,才道:“不用紧张,不是你弄的。”
教士们终日被教袍裹得严严实实,皮肤比寻常人更加白嫩,这让他身上的鞭痕与淤青显得愈发骇人。邵城回过神,把视线从那纤细腰身上仓促移开,又手忙脚乱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你还挺温柔的。”温衍笑了笑,又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伤口,“啊,这个是你弄的。”
他回头看向邵城,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无奈:“我可是个Beta啊。”
这教士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邵城脊背发凉。他对西里教的腐败早有耳闻,有些教区为了贿赂达官贵人,会专门养一些漂亮的年轻教士,用来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但邵城还是第一回亲眼见到他们。他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这个趁他不备给他下药的教士可怕,还是对主的仆人做出这等恶劣之事的人可怕。
“你……”他穿好裤子,脑袋别向另一边,不再看那些刺眼的凌辱痕迹,难以理解,更难以启齿,“你怎么能允许他们这么对你?”
温衍被他问得愣了愣。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席上,看着头顶的木梁哧哧笑了几声,然后举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个对我做这种事的,是个神父,我用这根手指,戳瞎了他的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指尖,语气平淡地说,“那之后,我被送去了裁判所。但主教大人大发善心,把我领了回来。只不过,我要永远怀着感恩之心,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邵城穿衣的动作一顿。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吟诗一般,温衍不明所以地丢出一句:“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之时,地狱之门便会打开。”说完,又转过头看着邵城问,“你是西里教的信徒吗?”
邵城道:“我是。”
“你被骗了。”温衍摇摇头,“主不存在的。”
邵城从未想到会从一个教士嘴里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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