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树喝了那杯酒,他才接过了酒杯。可他没能想到的是,白嘉树竟把药下在了杯里。
死去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但骆从野与他都还活着。
只要活着,故事就能继续。
“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他拍了拍骆从野的后背,沉声警告道,“不许哭了。我现在没劲揍你。”
骆从野从他颈间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又红又肿,发梢沾着雪粒,英俊的面庞被白鹤庭身上的血污蹭脏了。这副狼狈的模样让白鹤庭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个小鬼。那个伸出短短手臂,给了他一个温暖拥抱的小鬼。
那个拥抱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的小鬼一眨眼就长大了。
骆从野抬起一只手,抹去白鹤庭脸颊上的一处血渍,又捧住了他的脸。
冰面在火炮的轰击下不停地震颤。
在战火中,在血泊里,在故事开始的地方,骆从野低下头,不合时宜却旁若无人地——
吻住了他的月亮。
第113章
首席军事工程师汇报完城防建设的进度,御前会议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比起乌尔丹湖一战的失利,王宫遇到了更加火烧眉毛的难题。以钟茂如为首的几位大贵族以“协助王室平乱”的名义集结了家兵,正浩浩荡荡地向都城的方向进军。
御前会议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大贵族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都城防御工事的建设已于两日前紧急展开,城中到处都弥漫着恐慌情绪,前往乌尔丹支援的皇家军队也被邵城临时撤了回来。但与第一次得知钟茂如违逆王命时的状态不同,白嘉树这回没有当众发怒,甚至可以说,他是御前会议上最放松的人。
这让议事大厅里的气氛愈发怪诞。
“怎么都哭丧着脸?难道不好笑吗?”白嘉树稳坐于高台王座之上,独自品尝着侍从刚刚呈上来的红葡萄酒,“这些大贵族准备故技重施,让历史重演一遍。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他轻声笑了笑,“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当年希摩爆发内乱,最先追随白逸的也是这些人,但这段发言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附和。在座的十余人是这个国家的智囊团,这个智囊团却在他们最该献计纳策的时候一言不发。
白嘉树知道他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算了。”他兴致缺缺地晃了晃杯中酒液,提前结束掉了这场凝重却潦草的御前会议,“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年轻的王心头突然涌起一阵遗憾。
这种时候,若是邵一霄能在这里陪他喝上几杯,是再好不过了。
他冷眼看着众人起身离开,语气平平地丢出了一句:“邵将军请留步。”
*
邵一霄没有在出征前向任何人透露有关白鹤庭的消息,直到巴尼亚山谷的战报传回王宫,邵城才知道白鹤庭仍活在世上,并且成为了叛军主力的指挥官。
显而易见的是,倘若没有白嘉树授意,邵一霄绝无可能将他这亲生父亲都蒙在鼓里。
可倘若他事先知情,又绝无可能允许邵一霄亲自带兵前往前线。
邵一霄根本不是白鹤庭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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