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获得了爵位。
白鹤庭手中端着一杯温酒,在帐中踱了几步,对邱沉道:“听说,你现在是一位男爵了。”
邱沉没有立刻回话。
他不仅得了爵位,还被国王赐了婚。与他成婚的Beta女子虽然不是出自名门望族,却也是一位贵族小姐,其家族对王室十分忠诚。现在想来,国王赐这桩婚的目的远没有他想的那样单纯。
他垂着头沉默几秒,才低声道:“我来这里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白鹤庭冲他挥了下手,似乎对此事并不在意,只吩咐道:“你们两个不会同我一起出现在前线,要与骆从野一同守在后方。”
邱沉猛地抬起了头。
他陪伴白鹤庭出生入死许多年,总是能很快地领悟白鹤庭隐藏在言语背后的意思,此刻却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茫然。
茫然过后,他再一次低下了头。
白鹤庭没有解释,只告诉他:“你想错了。”
*
二月初,乌尔丹连着落了一周的雪。
夜幕缓缓垂落,白鹤庭站在山地最边缘的山头,眺望山下那片毫无起伏的雪白。
明日清晨,驻扎在这里的主力军将兵分三路,按照之前预演过无数遍的流程,前去完成各自的使命。
他抬起手,接住了一片随风飘舞的晶莹雪花。那雪花在他温热的掌心中很快消融不见,天幕上的最后一抹光亮也渐渐消散了。
这大概是这一战结束前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而这一战即使大获全胜,也仅仅是一个开始。
身后人的脚步在雪地中咯吱咯吱地响,随后,一件厚实的羊毛斗篷披上了他的肩头。白鹤庭朝主帅营帐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独自离去的背影。
他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那小子最近总心不在焉的。”
“别担心。”骆从野一边帮他系斗篷,一边对他道,“办正事,他是靠得住的。”
明日一早,北阳将与白鹤庭一同出征,名义上他是白鹤庭的副官,实际上却拥有这支精锐中军的最高指挥权。但他自登船以后便异常的沉默寡言,也很少与大家一同进餐,像是揣着什么心事似的。这也是骆从野今晚单独把他叫来商谈的原因。
现在不是能够松懈的时候。
白鹤庭目视前方,轻嗤了一声:“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他拖了我的后腿,我可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根据先遣军传回来的情报,即使算上右翼那支负责增援的雇佣兵,敌军至少也比他们多出一倍兵力,骆从野忍不住叹了一口长气:“我只希望你能在意你自己的死活。如果计划失败,不要犹豫,直接撤兵。”
见他对自己的嘱托无动于衷,又一把扳过他的脸,语气也愈发急躁了:“听到了吗?”
白鹤庭“啪”的拍掉了他的手:“对我发号施令会上瘾,是吗?”
骆从野这回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把白鹤庭整个身体都扳过来,向前跨出半步,收拢双臂将人抱紧了,又躬下一点身,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心脏已经擅自回忆起了第一次听到白鹤庭死讯时的剧痛。
那时的他尚有不甘与恨来支撑,可如今……如今再没有什么能支撑他在没有白鹤庭的世界里活下去了。
“我这是乞求。”他发着闷的声音几乎要被山间风雪的呼嚎盖住了,“不丢下我。你答应过的。”
霜雪染湿了他的衣袍,白鹤庭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骆从野。”他轻唤道。
他没怎么在二人独处时直呼过骆从野的名字,骆从野不由得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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