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特摩斯并不难寻,顺着涅弗鲁利的声音,我很轻易地便找到了他。
但此时屋里的氛围,却十分的紧张。看得出来,图特摩斯正在接受老师的授课。在埃及的宫廷中,自然有专为教授王子公主乃至于周边各部落质子所开设的学校。
但作为这个国家目前名义上的国王与他的姐妹,图特摩斯和涅弗鲁利是不需要和他们一起接受老师的教导的——他们有自己的私人的教师。
在教育先王留下的这一双儿女上,哈特谢普苏特并没有因为图特摩斯不是自己所出,而做出诸如故意要将他养废这样的举动来。
相反,她对于这位已经加冕为国王的庶子的教育非常的严格。不但为其聘请学识渊博之士教导他在文化、神学等各方面的功课,每日又会有不同的朝臣前来,为他讲解治国之道。
譬如今日,轮到来讲课的正是哈特谢普苏特最倚重的大臣,森穆特。
也许是因为那个森穆特是因为名字而获得女王喜爱,进而以令人惊愕的速度平步青云,迅速进入埃及权利中心的传闻。
又或许是因为他晋升的速度实在太快,不论是在朝臣之间,又或是平民之中,已经传出了不少关于揣测他与女王之间秘密关系的不堪入耳的流言。
面对正用心讲课的森穆特,图特摩斯似乎并不领情。此时的他一脸不可耐烦又鄙夷地看着跪坐在前方为自己授课的男人,一脸的挑衅神色。
森穆特虽然出身于平民阶层,但他确实颇有些才干,更是一位天才的建筑大师。这样的人即便是身处于这样身份等级森严的时代,大多依旧是有些傲气在的。
少年法老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令他觉得难堪,面色看起来难看极了。
而我,就在这样尴尬地时刻,突兀地蹦了进来。
不同于森穆特,图特摩斯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他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我。我看着他的脸一瞬间就从那人厌狗嫌地倒灶脸,变成了一个正常少年都有的模样。
也许是不想让森穆特看出了端倪,他很快又收起了笑容,装出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来。
“我今天身体不适,先早退了。”但他此时显然已经坐不住了,不再理会这个让他心烦的男人,也不顾涅弗鲁利的叫喊,自顾自地走出了那间华丽的书房。
甚至连个听得过去的借口也懒怠地找,看着他那健步如飞的样子,傻子也不会相信他是真的身体不适。
可我看着他的背影硬着头皮,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那种莫名其妙被空气墙撞飞的感觉我不想再体验第三次了。
“图特摩斯,你怎么能这样呢,不经老师的允许就擅自早退。”我语气中带这些责备地在他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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