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的宫娥跑来,几人又拉又托,将岳昔钧弄上了岸。岳昔钧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被人在胸腹处一按,吐出一口水来。
谢文琼道:“她不会水……”
谢文琼转向沈淑慎,质问道:“她是怎么落下去?的?”
沈淑慎微微移开了目光,心下也有愧,道:“这就要?问岳姑娘了。”
谢文琼倒不觉得以?沈淑慎和岳昔钧的身手差距,沈淑慎真?能耐岳昔钧何——更何况沈淑慎也并非此等?样人,因此,她也只是问了一句,便?担忧起其他事来:岳昔钧并非能遭人暗算之人,那?必然是她自?己甘愿落水。她明知自?己在北地长大,不会水,却还是跳入其中,一点儿也不挣扎——岂不是仍心存死志?
她因何而心存死志?谢文琼心知肚明。
谢文琼望着岳昔钧被人架走更衣歇息的背影,心中又是忧痛,又是焦恨。炎热夏日,她却如坠冰窟,浑身上下也好似浸了水一般,滞重不堪。
直到沈淑慎劝了一句,谢文琼方才回过神来,打点好面色,不叫自?己看起来过于丧气,便?随沈淑慎一同?赴宴。
宴上见了谢文瑶,谢文瑶倒问了句“岳姑娘怎还未到?”,沈淑慎将事情说了,谢文瑶关心了一句,此事便?罢。
谢文琼今日同?往日一般,做甚么事情、吃甚么东西,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她甚至怀念那?日凉亭一醉,醉后万事不管,倒也逍遥。
可惜清醒的时日终究是多,而这清醒也染上了些心不在焉。谢文琼心不在焉之际,一抬手,便?撞上了上汤宫娥手中的托盘,那?碗汤“咕噜咕噜”滚下来,浇了谢文琼满身。
那?宫娥连忙请罪,谢文琼道:“无妨,是我没注意。”
谢文瑶见状,道:“快请皇姊去?更衣。”
谢文琼起身道:“失陪。”
一宫娥引着谢文琼至一偏房之中,道:“奴婢不便?服侍,请殿下自?行?更衣。”
谢文琼虽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仍旧颔首。那?宫娥退出房中,带上了门。
谢文琼转过屏风,进了内间,才看到内间床上躺了一个人。
她心中一惊,暗道:难不成是计?
谢文琼快步回转至门边,伸手一拉,果然被锁。
谢文琼强自?镇定,思?忖道:此处是谢文瑶的居所,多半与她脱不了干系。她究竟想做甚么?恐怕关窍出在内间那?人身上,我且瞧瞧是何人,再做决断不迟。
她这般想罢,又转回内间,伸手撩开床帐,低头便?望见了一张仍旧苍白昏睡的面庞。
——床上的人是岳昔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