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听得好笑:“出了门,万不可这么顽笑。”
安隐应道:“这是自然。”
岳昔钧道:“我需拜托你一件事。”
安隐道:“小姐忒客气了,只管吩咐便是。”
岳昔钧笑道:“你我一处长大,我叫你姐姐,你又不肯,我只好客气一些便了。”
安隐也笑道:“奴婢终归是夫人的丫鬟,当不起这声姐姐。”
岳昔钧道:“大娘早撕了你的卖身契,这些年待你如亲女,只有你还守着这个主仆来。”
安隐不答,转了话头,道:“小姐吩咐我甚么事?”
岳昔钧道:“我思来想去,恐怕这个公主身上有些个挂碍,你在街市走动走动,寻机打探一下。”
安隐领命去了,岳昔钧将两张椅子艰难地挪拼在一起,铺了笔墨纸砚在其上——这个高度,她坐在轮椅中写字还算舒适。
岳昔钧抄了一卷佛经,又抄了一卷道经,安隐便提着食盒敲门进来。
安隐帮岳昔钧收拾了笔墨,摆了饭菜,点了灯,也取了张矮凳坐下来:“小姐,你猜我打听到甚么?”
岳昔钧问道:“甚么?”
安隐道:“我听闻皇帝老儿有三位公主,一位是正宫娘娘所出的明珠公主,已然双十年华,还未出降,仍旧住在宫中。一位是良妃所出的广惠公主,去年及笄,已经与朔荇可汗和亲。还有一位是荣贵妃所出的端宁公主,不过豆蔻年华。”
安隐道:“小姐,我料想,端宁公主的婚事还不着急议,多半下降的是这位明珠公主。”
岳昔钧也道:“怕是如此了。在御前时,我只想着脱身,一时竟没细问。”
安隐苦恼道:“若是这位明珠公主,恐怕大大不妙。”
岳昔钧道:“如何不妙?”
安隐道:“我听人说,这明珠公主骄纵成性,不好相与。天底下这许多男子,她挑挑拣拣,竟是一个也瞧不上。”
岳昔钧道:“这倒奇了,她瞧不上,皇上还瞧不上么?像我这般一赐婚也就是了。”
岳昔钧说到此处,又道:“难道说,明珠公主先前议过亲,却出了甚么事端不成?”
安隐道:“这却不曾听闻,想来是没有议过罢。”
岳昔钧微微点头道:“除却性情这一桩,明珠公主还有甚么不妥么?”
安隐道:“这明珠公主除了祭天祭祖这些大事,是从未出过宫,传出来的也是些只言片语,若个中真有些古怪,也是不为外人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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