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心里一惊,知道是木雪伤的重了,赶紧随着淳于敷走了进去,一看,木雪面色苍白地躺在玉榻上,榻前跪了一圈儿的御医,都是勾着头唯唯诺诺的,钱玉瞪红了眼睛在教训他们,“你们这群老匹夫!不过是一根箭罢了,这么多人竟然一个人都治不了,还让孤准备后事!孤养你们有何用!来人,把他们拉出去!统统送到午门处斩!”
“殿下,殿下饶命啊!”跪下的御医们纷纷哭着叩头求情,和她解释说,“殿下,这位姑娘虽然只伤了肩,但那根箭正正好儿拤在肩上两根骨间,箭又淬了毒,这取出来,势必会让那毒蔓延啊。”
“孤不想听你们的解释!”只是看看木雪在榻上一动不动地躺着,钱玉就觉要疯,哪里会听这帮御医说什么,急唤护卫就要把他们拉出去统统处死。
“殿下稍安勿躁。”见状,淳于敷赶紧上前劝说,望着榻上没甚么生气的木雪,眉头蹙起道,“文施略通医术,先让文施和诸位御医大人们商讨看看,四小姐中得是什么毒,再研索,如何把这箭取出来。还请殿下在宫门外稍待。”
“孤倒是忘了,你也会医术的。好,好,你好好给她看看。”钱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语无伦次地交代她几句话,又替木雪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后,才恋恋不舍地要领着侍卫们出去。
依照淳于敷的话,一大帮闲杂人等都得出去免得干扰,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高畹兮挪动步子。
钱玉只好唤她,“王妃,淳于姑娘让咱们出去好让她看伤呢,你……”
“殿下看得见钱夫人的伤,就看不见淳于姑娘肩上也有伤么?”不等她说完,高畹兮就不愤地打断她,咬唇很是不平,“怎么说,她也是为救你受得伤,你无动于衷就罢了,怎么能——”
她话音未落,就被淳于敷从身后敲晕了。
“淳于姑娘……”看淳于敷面无表情地把她打晕,钱玉一愣,随即皱眉,“淳于姑娘的伤……孤叫个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不必劳烦殿下了。”叫住她,淳于敷把晕过去的高畹兮扶住,“不过是小伤,没什么的,文施过会儿自己会医治,殿下莫要介怀。”
说完,她看了自己怀里的高畹兮一眼,“文施这次用的力道不重,恐怕她过会儿就要醒了,殿下能替文施把她带到宫殿外么。”
“当然可以。……淳于姑娘也要好生保重。”钱玉点头,接过来她怀里的高畹兮,扶着她往外宫室走去。
淳于敷说得不错,在外头待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高畹兮就悠悠醒转过来。
看清自己身处何处后,脸色不是很好。
按照她几次三番被淳于敷敲晕的经验,这一次是怎么出了宫门的,她心里也有数了。
四顾之下,见身旁的钱玉面色凝重地盯着内宫室看,她轻轻道,“殿下不必过于担忧,不过就是伤到了肩骨而已,不至于出太多血,也不至于一尸两命,没甚么好担忧的。”
这明显的话里有话,钱玉怎么会听不出来。转首看她,疑惑问说,“王妃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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