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木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本来就是……”何怀之反驳。
“怀之,你以后不许这么说。”陆怀卿收敛笑意,正色道,“我喜欢傅葭临,你就要尊重他。”
阿依木和何怀之都诧异地看向她。
陆怀卿认真道:“我将来……应当会和傅葭临在一起,他是我喜欢的人,你们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陆怀卿难得说这般煽情的话。
马车内,一阵沉默,最后还是阿依木先开了口:“银雀,我们懂你的意思。”
“你喜欢谁,我们也会喜欢的。”阿依木推了一下何怀之。
何怀之立马表态:“对!”
“不过……你现在年纪太小,生孩子对身子不好,得再等几年。”何怀之秉着医者仁心提议。
“你说什么啊!”陆怀卿和阿依木一起按着何怀之“打”他。
两人就像小时候把何怀之按在长满柔嫩青草的地上挠痒痒那样。
直到何怀之连连讨饶,陆怀卿和阿依木才相顾而笑,放他一马。
“就知道欺负我,从小到大都这样。”何怀之揉着丝毫不疼的手腕,假装惨兮兮道。
“不是说大燕人都讲什么‘君子’、“淑女”吗?也不知道傅葭临……”何怀之小声絮絮叨叨。
陆怀卿听到他的前半句,仔细想了想这话。
因为傅葭临自己就不是什么君子啊。
恰好,她也不是什么进退有度的淑女,他们俩恰好乌龟看绿豆,就是看对眼了。
何怀之不服不行。
马车在坊口停下,何怀之和阿依木去过他们二人的上元节,陆怀卿则按照约定的地点想去找傅葭临。
虽然八月十五教育过傅葭临,早到和迟到都不好,但她今日还是稍稍早了半个时辰到。
毕竟,那个小呆瓜大笨蛋,万一这次又提前好几个时辰到了如何是好?
她这样贴心又温柔,就勉为其难看在他上次多等了那么久,这次换她早些时辰来找他好了。
只是陆怀卿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江蓠焦急向她跑来。
“公主……王婉宁,被崔家的人带走了!”江蓠道。
他今日先跑了崔府听说陆怀卿出门赏灯去了,就又立刻往东市找了来。
陆怀卿向后踉跄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是一直派人盯着王家的吗?那些暗卫——对,陆怀卿突然回想起,从正元节那夜开始,暗卫除了“无事”的禀报,就再也没提过王家其他风吹草动。
原本她只当是元正节暗卫们也都想着休假,再加之不过短短半月,并没有觉得这事有什么蹊跷。
却没想过可能是她的人已经被崔家控制了。
她找的那些小乞丐最近过年节,自然也松懈了对王家的看管。
竟然就这般叫崔家人钻了空子。
陆怀卿听江蓠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伯,你立刻去找阿依木,联系我们在长安的人手。”陆怀卿拿走马夫手里的鞭子。
这不是她用得最趁手的那条绞金鞭,但是勉强用用也够了。
交代完事情后,陆怀卿拉住江蓠就向崔府去。
她摘下头上的栀子花,目光略微凝滞了片刻——
傅葭临,对不起,今日是她食言了。
可是她必须要救下王婉宁。
陆怀卿将簪子收入袖中,她又嫌弃身上的披风多事,直接脱下披风在长安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她知道长安人看到了,一定会笑话她是个疯子。
但没关系,疯就疯吧。
只要能够救下在意的人,和他们好好在一起,谁还管那些不相关的人怎么想。
“咱们就这么直接进吗?”江蓠有些害怕。
今日崔家请了许多宾客来府上,但这崔家人既然都把陆怀卿的暗卫捉住了,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进去?
陆怀卿自信:“我的暗卫都是阿娜帮我选的和调/教的,他们绝不可能交代主人是谁。”
江蓠还是惴惴不安,却未曾想,那些家丁真的没有拦下二人。
陆怀卿却没有时间得意,她现在需要的是摸清崔家把王婉宁关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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