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忠心。”一片静寂之中,林宥赦讥讽地笑了笑,“改叫不痴老人太久了,您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了?闫青叔叔!”
老人没有看他,依旧低着头颅,眼底的神色无法分明,林宥赦嗤笑一声,迈着步子上前,“你知道吗?比起他们……我更想见的人其实是你!我想问问你,闫青叔叔,给我父皇当侍读的那些年里,他可曾待你有半分不薄?而你给他下毒之时,心里可有半分不忍?哈哈哈哈……只可惜他目盲心也盲,竟不知道自己真心相待的人,其实是自己兄弟派来的卧底!”
老人依旧一言不发,握紧了拳头,林宥赦目眦欲裂,眼底一片血红,“你以为你改个名字,收养个把孩子,再在我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往就能一笔勾销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金座上之人终于撑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林宥赦抬眼望去——托他的福,元嘉帝已经瘦得没了人形,他四肢不受控制,嘴角流出涎液,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还能动。
此刻,他瞪着那双浑浊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宥赦,好像透过他看见了别的什么人,目光里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恐来。
他好像想要说话,却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舌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沙哑难听的喉音。
林宥赦看着他,由衷地体会到一种叫做畅快的情绪,他笑起来,“看来叔父认出我来了。”
元嘉帝“啊啊啊”地喊着,无法吐露出半句有意义的话语。
林宥赦一步步上前,一字一顿,“你给我父皇下毒之时可曾想过今天?你将我母后投入枯井之时可曾想过今天?你把红绡姑姑的孩儿当做我残忍杀害之时可曾想过今天?”
话音落,他已来到元嘉帝跟前,座上的元嘉帝神情扭曲,眼中的惊恐无法掩饰,他像是非常抗拒林宥赦的靠近一般,疯狂地试图挣扎,终于被他挪动了半边身体,从金座上滑下来,掉在地上,他竭力地扭过头,想要去看清那个人,却只能看见一双脚,那双脚抬起来,踩上他的脸,然后用力,将他恨恨地往地下碾去。
鲜血从他的口鼻中迸射出来,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林宥赦的厉声质问还在继续:“你想要这个是吗?”
他拿出金玺,蹲下身,举到元嘉帝面前,“为此你不惜派人屠光了牛家村,为此你不惜派兵赶赴临州城,为此你不惜……血洗了西峡山,他们还以为你是要去杀罗时平的遗腹子,哈哈哈哈……叔父,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死,你也万万没有想到,我父皇竟在你下手杀他之前,就托人把这金玺偷偷送了出来,到底棋差了一招啊,叔父!”
成运终于看不下去了,眼眶通红,大喊一声“父皇”,就要抢上前去,却被那双老迈的手死死按住,“殿下,不可!”
成运疯狂挣扎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萧成璋,父皇他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皇,对不起你母后……要杀要剐你随便来,要是杀了他你还不解气,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将我大卸八块,凌迟处死,但他是皇帝,你不可以这样羞辱他!”
许是听见了成运的话,元嘉帝忽地睁大眼睛,他瞪视着林宥赦,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难听的音节,“……不……杀……他……杀……我……”
林宥赦哈哈大笑,“好一对情真意切的父子,想死?好啊,那我就成全你们!谁来替我杀了他们?我可不想弄脏我的手!”
此刻的大殿之下,亲耳听见皇家密辛之后,诸人神色各异。
庄伟元目露不忍,静静站着,没有上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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