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严风俞他自己,他说小太子的处境有些艰难,朝中不少反对力量,他师父力有不逮,所以他想留下来帮帮忙,但不会太久,他知道祁云岚现在正在临州的祁家老宅,知道老宅维护得尚好后,就叫祁云岚待在临州,安心等他。
可是祁云岚怎么能待得住呢?
“我想去沧州看看。”
“沧州?”
“嗯,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还记得我爹当年所中之毒吗?这些天我总在想,许多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避开的,好像七年前我离开梅山山庄后,一面想着要给爹他们报仇,一面又觉得人死了,报了仇又如何?况且仇人远在天边,地位之高远非我能及,于是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直到我再次见到穆衡,见到他的药人,之后又是成运、黄信和韦阳,还有断剑山庄的偷袭和围剿,这些我所避之不及的人和事却在锲而不舍地往我面前凑,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推着我前进,所以我就想,与其被动地接受,总是被打一个措手不及,还不如追根究底地去把事情查清楚弄清楚,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地跟过去告别,也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说完后,沈郁沉默了,很久以后,他点点头,“也好。我看姓林的那个小子似有也有同样的想法,想必你打算与他同行?”
“嗯。”祁云岚点头,“赦哥他们也是被逼无奈。”
他们忍了三年,朝廷那边却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他们这回要是忍了,等着他们的只会是更过分的。
“我看他们像是打算去找东南联军,商议合作。”
与虎谋皮的危险不亚于饮鸩止渴,沈郁有些担心,舌尖在嘴里滚了一圈,最后只道:“我知道了,云承那边呢?陈凉玉没有意见?”
“陈凉玉有没有意见我不知道,反正祁云承是打算跟我们一起的,他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也是,”沈郁点点头,“你们做事我不管,但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先前说的话,我其实不能苟同。人活一世,哪能事事分明?你只要抓住你最在乎的那些,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能放就放,得过且过,省得到时顾此失彼,再追悔莫及,你爷爷当年立下的两不管誓言,我一度无法理解,还因此同他闹过不少矛盾,现在想起来,却只觉得老庄主是有大智慧的人,许多人活得都没他那么通透,虽然到最后……嗐,这些事情不说也罢,记住沈叔叔的话,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要紧,知道吗?”
祁云岚似懂非懂的,“哦,我知道了。”
沈郁同季阳平来临州本就是顺道,恰好碰见云岚云承两兄弟,于是多待了一些时日。
人间四月芳菲尽,再不上路,沿途的好景致都得打上折扣,季阳平卧床多年,好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得玩够本,于是替众人解了静寂散的毒,又等季阳平休息够了之后,二人便又重新上了路。
这日,距离沈季二人离开已经过了小半个月,祁云岚再次收到严风俞的来信。
信的开头详细描述了严风俞这些日子以来,对祁云岚的思念之情,思念祁云岚时,对自己做的事情,以及再见到祁云岚时,想对他做的事情。
信中用到了许多非常不雅的动词和形容词,祁云岚看得口干舌燥,忙喝一口水压压火气,好半晌,热度褪去了,祁云岚洗干净手,拿起信件,继续往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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