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又觉得这小子还是有点用,至少刘欣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编造出现场有第二辆车的事实。
“但话又说回来,指使刘欣担任闻珏司机并造成车祸的人是柳盛龙,这位已经被执行死刑的高官,为何要至闻珏于死地?”
“就因为是揭露经营黑色产业记者的丈夫?可那时宁甯还是个地方的小记者,相比起企业家闻珏,直接报复在宁甯身上岂不更容易?”
陆炡抖下一截烟灰,抬眼看向蒋鸣,脑海里闪过阿暹那张灰白瘦削的脸。
陆炡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按了个键,尔后说:“回复最高署,委托在我手上的这个案子,我会在月底前结案,后续工作交给副检察长。另外帮我提交一下请示,下个月我要休年假。”
挂断电话后,蒋鸣问他:“突然休假干什么,要去旅游?”
陆炡将烟碾灭,拿起那份通话记录表,低声说:“我要亲自去一趟加州。”
他好像终于要知道,闻珏选择与宁甯结婚,来新加坡定居以及遭遇车祸双腿残疾的真相。
因昨夜无眠,闻珏勉强起来吃了护工做的早饭。
有了糖分的补充,这会儿浑身疲惫酸痛,抬下眼皮都费力,渐渐来了困意。他便让护工提前下班,自己回房间补觉。
厚重的窗帘严密地遮住光线,在昏暗的卧室里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依稀听到断断续续的敲门声,闻珏睁了眼睛。
他坐起身,拉开窗帘。黧黑的夜,不见一点星光。
看墙上的钟,自己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脊背和肩膀泛起刺刺麻麻的痛。
这下不仅没休息好,反而更加疲累。
闻珏抬手捶了捶肩,轻叹一口气。
痛点也罢,至少还能感觉到痛。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传来,闻珏回过神,意识到先前不是幻听。
此时枕边的手机在闪,外屏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电话,均来自宁嘉青。
闻珏开门时,站在外面的宁嘉青几乎要拨了报警电话。
看见他眼神瞬间安心,语气有些急:“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妥,宁嘉青低头轻呼一口气,蹲在闻珏面前,握住他的手,“我不是故意发脾气,我只是联系不到你所以才……”
闻珏简单解释自己一直在睡觉,手机因为静音没有接到。
他垂眼看向宁嘉青身上的护工制服,白色的帆布鞋上浸着一片泛黄的污渍。看来是刚从康养院值完班,因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衣服没来得及换就过来了。
“今天去疗养院了?”
宁嘉青颔首,低声说:“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他抬头望向闻珏,勉强笑着:“我负责看护的患者,今天被下了病危通知。”
沉静顷刻,闻珏伸手抚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道:“先进来吧,外面热。”
宁嘉青借用浴室冲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吧台后的闻珏正往醒酒器中加入冰块。
见他湿着头发过来,闻珏问:“开车过来的?”
宁嘉青摇了下头,“叫的计程车。”
“那一起喝点煮红酒吧。”
闻珏将红酒倒入杯中,放了两片新鲜柠檬。
客厅的灯关着,只留电视屏幕上放映着的一部经典黑白默片,夸张怪诞的工厂剧情讥讽现实。
坐在沙发上的宁嘉青端起玻璃杯喝了口酒,煮过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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