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鹑一见形势不对,立刻软了下来,只想尽快脱离是非之地,弯腰点头,急切地准备走人。
江初七眉心蹙起:“等着,让你走了么。”
老鹑身体僵住,满脸愁苦:“人都留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初七看了眼祝窈,盯着她被扯开到肩膀下方的领口,锁骨上醒目的深红掐痕,抬眸凝向老鹑。
语气还算正常:“老鹑,来。”
老鹑纹丝不动,根本不敢上前,熟人都知道,这是江初七打人时的前兆,往往暴风雨来临之前,是平静到反常的。
老鹑不来,他要跑。
可他动作没有江初七快,酒瓶砸中他头顶的那一刻,瓶子应声四分五裂,老鹑眼前一黑,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疼痛感有所延迟,但还是袭来,他痛苦地捂住头部惨叫。
视线被血液模糊,他看到恶鬼少年握着断掉的玻璃瓶口,带着笑容向他逼近。
祝窈吓到失神,她是被江初七捏着后脖颈带出宾馆的。
天已暗,将要黑到底。
直到站在昏暗的巷子口,看到过往的行人,来来往往的车辆,和眼前奔跑的小孩,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她的目光依旧茫然,灵魂还未完全归位,受到的巨大惊吓让她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只能在心中不断重复地告诉自己:没事了,没事了……
江初七比她高一大截,站在她旁边,身躯挡住后面的灯亮,用那只沾染老鹑血水的手拍了拍她的脸:“死了?”
祝窈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恐惧蔓延。
眼前这个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恐怖。
半晌,祝窈哑声开口:“我的钱落在网吧了……”
江初七想起那个黑色塑料袋。
他没有立马去找,而是伸手钳着祝窈的下巴,骂她:“你脑子有病?”
祝窈不说话,她现在的样子算不上好看,外衣没了,里面的线衣被撕开,肩头露出,肩带露出,绑起来的马尾塌了。
加上她现在的眼神,像是挨了顿打,更像是被人糟蹋后对世间毫无留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
她来找他,是想把那些钱给他,让他离开渝镇,去外面避避风头,警察抓不到他,她总会有办法找到他。不让他死在某一个角落。
她不想哪一天正和奶奶吃着饭,突然暴毙而死。
江初七脱下外套随手盖在祝窈的头上,抬步返回网吧。
过了五分钟,他回来了,看见自己的外套躺在地上,眼色一沉,丢掉手里的白色衣服,报复性的从上面踩过去,到祝窈跟前,把手里的钱塞进祝窈手里。
“一千一百五十六块。”
祝窈:“谢谢。”
她走过去,捡起自己的衣裳,站着不动。
江初七把外套穿上,手插在兜里:“还不滚?”
祝窈重重的看了他一眼。抬脚头也不回,抱着衣裳和钱跑,跑的很快,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流进嘴里,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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