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逼死储君吗?
素来爱面子的洐帝断不容许这种事的发生,当机立断开口。
“立马起驾回京,着太医院所有太医入东宫随侍,太子的婚期推迟七日,礼部务必上心大办,好好冲一冲如今宫中的这晦气。”
消息传到顾长泽的寝居时,他正接了江臻手中的药。
屋内摆了几个炭盆,他的手却依旧冰凉。
折腾这一回让他的病加重了不少,顾长泽却并不后悔。
他以身做局,摔断了六弟的腿,又故意引三弟去他的寝居,拿捏他的下人反水赴死,故意选在洐帝最怒的时候过去,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打了他,又让他骑虎难下,闹得满城风雨,也无非是想在她入宫之前,将觊觎她的六弟,处处与他作对的三弟都解决掉,才好让这东宫如铜墙铁壁,庇她入宫安稳。
江臻看着他将药仰头一饮而尽,有些不忍地问。
“殿下何至于此?”
顾长泽轻笑一声,那双眸子里清凉一片。
“孤想要的东西,用尽手段也要得到。”
而他得到的,绝不放手。
第17章 17
御驾很快从上林苑启程,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回了京城。
东宫一改前几日的萧索冷落,太医齐聚顾长泽的院子里,洐帝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了进去,顾长泽拖着病弱的身子在第二日就去了乾清宫,进言三皇子谋害六皇子一事也需多加查证,万莫再冤了好人。
消息传出去,世人再叹储君仁善处事恭谨,实有君子之风。
因为忧心着顾长泽的身子,谢瑶回了京也三天两头地往东宫跑,东宫的下人见了她更是极热情,一路小跑着迎她过去。
“殿下在屋子里等着您呢。”
谢瑶抬步踏进去刚要行礼,顾长泽开口拦了她。
“如今只剩四日便到大婚,谢小姐是否也该提前习惯一二,总不能日后入了宫,也总对孤如此拘谨。”
谢瑶一愣,顺势直起身子,看着顾长泽今日气色不错,便跟着笑道。
“外人若传出去了,岂不该怪太子殿下治下不严?”
“外面是外面的规矩,对东宫无甚约束,孤的太子妃,自然也可以不守外面的规矩。”
一句话逗得谢瑶也跟着勾唇一笑。
从前些天的事情发生后,再到回了上京,谢瑶在他面前没往日那般拘束,这几日她来到东宫探望顾长泽,时常也与他说些玩笑。
“殿下今日瞧着气色好了许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孤也不例外。”
顾长泽意有所指。
再有几日便是他们的大婚,满皇宫和礼部都忙上忙下,连谢王府都跟着忙了起来。
王府的老管家两泪纵横地哭她终于算寻得好归宿,谢王夫妇生前为她留下的嫁妆不算少,皇家娶亲,洐帝以示看重,也着人去走了六礼。
虽然有些匆忙,也算礼数周全。
“礼部已将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与孤说。”
江臻将长长的礼单递了过去,谢瑶接过看了一眼,勾唇道。
“殿下做事,我很放心。”
这回再不是自称臣女,顾长泽眸中溢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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