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满珠倒是没啥想法,在她看来,爹娘做生意和公婆做生意都没什么区别,都不妨碍她撒娇卖痴
哄过来。
“爹、娘,你们听我说。”
宋辰不急不躁地解释。
“现在我们接了十二桶汤底的生意,之后的几天里,得赶紧把灶垒起来,而且按照我们家肉汤的味道,之后每天卖出去的肉汤数量肯定还会再增加,到那个时候,剁猪骨,清洗骨头,煲汤,都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宋辰用眼神表示,他只负责开大招。
老两口看明白了。
“要是又忙活熬汤的事,又忙活面汤铺子的事,我担心爹娘的身体吃不消啊。”
宋辰的眼神恳切,“赚银子的本意是为了一家人过上好日子,要是把爹娘你们的身体熬坏了,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吗,哎,要不是我的身体不允许,这些活儿,我都舍不得让爹娘你们干。”
儿子的这番话,将宋德贵两口子感动得眼泪汪汪。
特别是宋德贵,他平日里一张嘴巴糊弄人,可到头来,自己也轻易的被儿子糊弄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大福气,儿子虽然是神仙投胎,却还是这样敬重孝顺他这个老子,他这辈子做人,真的太值了。
“肉汤铺子的生意交给岳父一家,其实就跟咱们直接卖给别人肉汤是一样的,只不过岳父一家往日对我们帮衬颇多,价钱上,就不能像卖给外人一样200文一桶了。”
老两口明白了儿子的想法,他准备以后一家人就在家里专心熬肉汤,到时候肉汤的买卖,就让那些人自己去操心吧。
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源头上,这样子不仅更轻松了,其实赚到的钱,并不比自己累死累活卖肉汤、肉汤面来的少。
而且将镇上那个铺子交给亲家,还能增进两家的感情。
朱家其实也有和宋富贵家一样的烦恼。
朱老屠三个儿子,肉铺和祖传的修蹄手艺肯定要交给大儿子,剩下的两个儿子虽然也学了杀猪宰羊的手艺,但谁家要杀猪,要找的肯定是肉铺的屠夫,这俩儿子总不能降低费用跟大哥争吧,这样太难看。
朱老屠比宋富贵更好的一点是他有银子,到时候分家的时候,可以多分另外两个儿子一点钱。
但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做爹娘的,多少也要为儿女之后的生计发愁。
现在宋家在肉铺旁支起的这个小摊子生意有多好,老朱家最清楚不过了,朱老娘经常给亲家两口子帮忙,这么精明的老太太,对于宋家每天能挣多少钱,肯定心里有数。
只不过,这是自己亲闺女的公婆,亲家又只有宋辰一个儿子,将来这些都是她亲闺女的,所以她不会眼红也不会算计。
但要是宋家另外找到了门路,愿意将这个小生意让给她,她肯定也很高兴。
多了一门生意,将来另外两个儿子,也就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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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注意到,前段时间每天天不亮就推着板车出门做肉汤生意的宋老二两口子又消停了。
没等村里传出类似懒人果然改不了本性,某些人终究是扶
不起的阿斗之类的闲话,大家又注意到,虽然宋老二不出门了,但宋老二家的烟囱里飘出来的白烟终日不息。
浓郁的肉汤香味从那个小院里不断扩散,大半个村子都弥漫着这股鲜香的味道,惹得村里的孩子们哭闹的时间都比平日里更多了。
一辆辆牛车、马车停留在宋老二家院子外,大伙儿看着一桶桶肉汤被搬上车,驶离村子。
有好事的人跑去镇上,看见宋老二的亲家接手了肉汤铺子的生意,这才意识到,不是宋老二两口子赚了点钱就不想干活了,而是人家直接开始卖汤底了,那些驾着马车牛车过来的,都是问他买肉汤的商贩,宋家这生意啊,已经做到县城里去了,没准哪一天,府城里也会有他们家肉汤的一席之地。
什么叫发达,对于见识浅薄的村人来说,这就是发达的证明。
宋老二家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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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又在摆pose了。
在感受到被窝里媳妇的动静后,他忍着寒冷爬出火炕,然后披上厚实的袄子,站在窗边,手捧着书,像是在碰触什么珍宝似的轻轻抚摸着书页。
年前县试的报名就该截止了,年后开春,县试开始。
朱满珠被尿憋醒了,晚上睡觉前,喝了太多汤,没办法,相公熬的汤总是那么好喝,而且那一碗碗汤都是相公盛给她的,舍不得不喝。
理智告诉朱满珠,她应该爬起来去茅房。
身下的炕热乎乎的,被子里就是一个小暖炉,倒是露在外面的脑袋凉飕飕的,朱满珠只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就赶紧瑟缩回去。
“呜——”
她像条白胖的蚕宝宝一样,蛄蛹着又往被子里钻了钻,把自己的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温暖的被窝,炕还热乎乎的,感觉在被子里呼吸都是烫烫的,温暖的感觉让朱满珠都忍住了上茅房的冲动,只露出小半个黑乎乎的脑袋。
真不想起夜啊。
宋辰看着又钻回去的媳妇……
快醒醒,你最爱的相公即将被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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