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短短几秒，那双漆黑眼眸里的所有情绪就尽数沉没，冷淡地转开视线。
看大家这么惊讶，季晏用手掌扇了扇脸上的热汗，“我妆花了么？”
池容心里又惊又喜，毫不遮掩地扬声回他，“没花，超帅！”
嘉宾们回过神来，气氛也恢复如初。
池容坐在最后面的两人位上，对面已经坐了贺时逸。
季晏只能寻找其他位置。
这是一辆十五座的商务车，座椅已经提前调整成隔着公务桌面对面。
前面两个位置也已经坐了陆朝衍和顾夏。
只剩中间围在一起的四个位置，季晏在苏星言对面坐下，左边是阮序，斜对面是谢司珩。
从季晏上车到现在，阮序那种迷惑至极的目光就没转开过。
他没想到，季晏的改变会这么大。
像是彻头彻尾换了个人。
不光外形。
此刻谢司珩就在面前，他也只顾摆弄自己的蓝牙耳机，眼神沉静清朗，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松弛的气息。
没有以前那种爱而不得的哀怨，也没有又妒又狠的发狂。
自从季晏缠上谢司珩，阮序对这个人的讨厌就与日俱增。
在他眼里，季晏又癫又丑，没有半点能力，不过靠着家世便和谢司珩站在一起。
而自己，在琴房，在舞蹈教室，在书山题海间挥洒汗水十二载，凭实力考上电影学院。
他坚信，自己才是更配谢司珩的那个。
想着，阮序心里放松下来，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看着季晏喊了一声，“季老师。”
“嗯？”
阮序笑得意味深长，“季老师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啊，主要是脸越来越自然了，我就想问问，你打的到底是哪款材料啊，是艾薇岚还是保利达？”
季晏知道，自己在原文里的角色是作妖的炮灰，当然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很可惜，阮序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季晏，并且绝对不会作妖。
季晏眨眼，“你也想打么？”
他的话让阮序神情一僵，立刻否认，“我没说我要打！”睨着谢司珩强调，“我又用不着打。”
季晏点点头，“既然你不打，我就不细说了。”
阮序：……
阮序一恼，张了张嘴却没话说，最后只能咬下后槽牙转开了目光。
谢司珩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点声控的，对好听的声音很敏感。
季晏的声音明明和以前一样。此刻离得近了，却让谢司珩感觉他不止打扮不一样，连说话的语调都不一样了。
没有强烈情绪的舒缓，娓娓而谈，听着还有点悦耳。
【不是吧，这癫公打医美针还挺自豪？】
【他这脸帅是帅，但我是无论如何也粉不起来是，脸假就算了，以前做过的疯事太深入人心。】
【我也是！想到他以前在直播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污蔑谢司珩背叛他，最后还被打脸，我就恶心。】
【关键是这个季晏啥也不会，还整天标榜自己是歌手，这人不会还想进娱乐圈吧，不会吧，这娱乐圈是垃圾堆么？什么乐色都能进？】
毕竟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阮序才不想一直为季晏憋闷，找了个话题和谢司珩聊，“司珩，你来过M市么？”
谢司珩从窗外收回目光，“来过拍戏啊。”
阮序思索模样，“是那部《山间雾雨》么？”
谢司珩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斜对面。
季晏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也完全没有试图和自己讲话的意思。手里拿着个不知是什么的银色小玩意儿，投入地研究着。
看了一眼，谢司珩转开目光，回答阮序，“是这部。”
“你这部电影我特别喜欢，看了好多遍，所以记得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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