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会用很温柔的语气,关?切地?问他:“感觉怎么样?还痛吗?需要去高专找硝子小姐治疗一下吗?”
少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紧。
但冬今还是非常担心他的一切。
她亲自扶着他走回一楼的客房,又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拍着他的胳膊,哄着他睡觉。
“别害怕,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冬今安慰着他。
十几岁的五条悟望着女人那双水汪汪的杏眸,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冬今只需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有话,于是出言问他。
少年犹豫了一下,然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我是说,十年后的我,为什么会生气?”
他不能理?解,自己又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值得他如此大动肝火?
更何?况,他不觉得自己是这么小气的人,
明?明?他们是同一个人,而且也说了带他一起?玩,怎么说完了之后好像更生气了?
听到他的问题,冬今忍不住笑了一下。
果然,这只猫猫还是一只幼年期的猫猫,虽然已?经被评为了特?级,也学会了二十四小时开着全自动的无下限术式,但在恋爱这方面?,依然什么都不懂。
“他这么生气当然是因为我,”冬今解释着,“因为你在欺负我。”
“欺负?”
十九岁的五条悟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话。
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反问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小悟,你知道吗?其?实我很讨厌那种视野开阔的地?方,我还是更习惯卧室这种正?常的环境。”
“拜托你不要总用奇怪的地?方去做奇怪的事,因为头皮真的很痛,我的发量比你少很多,你多拽几次我可能就秃了。”
“还有,水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玩的,你知道我有多少年都不敢吃草莓和车厘子吗?”
……
冬今絮絮叨叨了好久。
她看着少年从不解到疑惑,最终变得大为震惊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朋友说得太多了。
“这些……你都很讨厌吗?”苍蓝色的眼睛第一次这么好奇地?看着她,很认真地?问她。
冬今点了点头,对他说:“是。”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这种事……就算我说了,你会听吗?”
“……”
五条悟沉默了。
好像,也许,大概,可能。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顿碾压式的暴打,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事。
浓密卷翘的银色睫毛慢慢垂下,遮住了那双苍蓝色的眼睛。
好像在少年的内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倒塌了,现在正?在废墟残垣中?拼命地?重新建设着。
“早点睡,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冬今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这样对他说着。
心事颇多的少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她坐在床边,陪着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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