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想不到,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人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从古自今,无论怎么清理,看起来多么光鲜亮丽的地方,还是少不得藏污纳垢。
陆起听了陆久安的话,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陆久安拍拍他的头:“抱歉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你才多大岁数,这不是你该忧心的。”
陆起抬起头:“陆起忧大人所忧。”
陆久安乐了:“那我现在挺开心的,把你苦瓜脸收起来,免得今晚大人我没地方睡觉。”
江预扣响门扉没多久,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呀,来了来了。”
门扇打开,露出一张老态龙钟的脸来,陆久安没有想到,随处寻的一个人家,居然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杨老汉,杨苗苗站在老汉脚边,比第一次遇到的时候脸要圆润了些,看见陆久安,眼睛蹭得就亮了:“神仙哥哥!”
杨老汉嘴角咧起一抹笑容:“是你啊后生,不知今夜前来,所谓何事啊?”
“杨老伯,叨扰了。”陆起向他解释路上遇到的倒霉事,一脸的无奈:“这荒郊野岭的,只找到你们这一户人家,今夜想借宿一宿,我们六个大男人,挤一屋就行了,只盼有个落脚处。”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碎银想要奉上。
杨老汉推拒着,连连摆手,脚步不作停留,将他们往屋内引:“家宅破落,后生不要嫌弃。”
这里面最激动的当属杨苗苗了,听说他们要留宿于此,兴奋地一直拽着陆久安的衣袖:“神仙哥哥,当时你说很快会见面的,我每天都往角树桥去,一直没看到过你。”
角树桥是他们当初分别的地方,后来陆久安一行都没走过那条道,不怪杨苗苗等不到人。
陆久安脸皮微微一红,愧疚盈满于心。他确实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被小朋友记挂这么久:“哥哥的错,哥哥最近太忙了,待会儿继续给你讲故事作为补偿。”
庖屋内有个年轻人问道:“爹,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有贵人来访。”
屋内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随后缓缓走出两道身影。
陆久安定睛一看,嚯,又是两个熟人,来人正是河道队伍里的种子选手,杨耕青和韩致。点名册上用朱笔特意圈住的名字,曾经江预还让队伍里的“自己人”跟过,因为没发现异常而不了了之。
陆久安装作不识,杨老汉替来人做介绍:“这是家中小儿,杨耕青,这是老生远方侄子,韩致。”
杨耕青同他点了点头,韩致看到陆久安,微不可查地一愣,神情有待考究。
陆久安做足了礼数:“两位兄台,打扰了。”随后又把刚才同杨老汉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韩致盯着他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静静地把视线转向一旁的江预。
江预甫一接收到他的视线,犹如看到豹子的猫,脑袋里立刻拉响了警报。
他感觉头皮根根炸起,寒毛直竖,整个人顷刻间蓄势待发。
韩致依然没什么表情,默不作声。
连陆久安都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息,他不明所以,微微用手触碰了一下江预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去给几位倒点水来。”杨耕青打破了现场的沉默,他转身返回,韩致紧随其后。
韩致一离开,江预感觉拉紧他的那根弦陡然放松。
杨老汉浑然不觉,笑呵呵道:“哈哈,我这侄子不爱讲话。”
陆久安悄悄问江预:“刚才怎么了?”
江预心有余悸:“这个人,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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