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深主动进攻,摩擦在地面的脚步声和传球的声音交织到一起,气氛十分紧张。
眼见着他要投篮了,赵沉一个扑防拦住了。球落到了赵沉的手里,他左冲右突来到篮筐下,抬臂一抛,球进了。
程见深不甘示弱,每每赵沉发球,都会被他抢过来,赵沉也是如此,火药味十足。
几个回合下来,其他队友都看愣了,这两人打球像打架,斗得不可开交,不像第一次见,倒像是积怨已久的仇敌,借机发泄怒火,非要拼个鱼死网破。
杨越不禁担忧安全问题,可越怕出事,越会出事,墨菲定律是这样的。
球场上,程见深眼疾手快地接过队友的球,一跃而起,就在扣篮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外力撞了出去。
篮球摔到了地上,发出沉闷回响,痛叫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紧张地围了上去。
“哪里伤着了?”
“快找校医过来。”
“不能是骨折了吧?”
杨越气冲冲地推了赵沉一把,“你故意的吧!”
赵沉不急不慢地悠悠嘲讽,“有证据吗?打球本来就有受伤的风险,要连这点风险都受不了,太脆弱了吧!”
程见深气不打一处来,可奈何根本起不来反击,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赵沉看出他的意图,笑了下,“想打我呀?”
“别以为不敢打你!”杨越怒火中烧,抬起胳膊就要动手,被众人连忙拦住了。
赵沉不以为意,“好啊,来吧。”
语气很像赵津月。
是错觉吗?程见深恍惚了。棚顶的灯光忽然被遮住,他的耳边响起具有威胁感的轻淡声音,
“我从小就陪着她,一直到现在,将来也是。她的语言习惯、喜好兴趣我都了如指掌,她对你只是玩玩,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别妄想插足。”
笼罩的阴影退去了,光仍然晦暗,越来越沉重。
程见深呆住了,一副遭到了重大打击的受伤模样,看着他的神色渐渐迷惘低落,赵沉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程见深的耳朵仿佛被堵住了,嗡嗡鸣响,那些关心的声音变得不那么真切。疼痛阵阵袭来,麻木而又强烈,源头不是受伤的腿,而是胸膛里的、剧烈收缩的心脏。
他们是地下恋吗?为什么有男朋友还要玩他?
可他从未听说她有男朋友,她的行事风格也不像在谈恋爱,那么冷漠理智的一个人,会喜欢一个人吗?如果不是她的男朋友,那个人怎么敢嚣张地警告他不要插足?
“程哥?程哥?”
杨越的呼唤声渐渐清晰。
一定是错觉。
他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常常欺负自己的虐待狂,甚至还是个可能有男朋友的坏女人。就算以前因为猎奇产生了兴趣,以后也绝对不可能。
他没那么贱,也不想当小三,他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
程见深这样劝着自己,可他还是很疼,呼吸艰难,分不清骨头和心脏哪个更痛?
他咬咬牙,“算了,以后再说,先去医院。”
球场上的“意外”成了学生们课间的谈资,赵沉那一撞,程见深骨折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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