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耿岳问。
“小舟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他只有部分意识在这里,剩余的部分意识留在外界,周琼领路,遂徊打开新的裂缝,而小舟的精神力则拧成了一根绳,两端链接着现实与精神黑洞,”易承澜有条不紊地解释着,“我就是顺着这根绳爬进来的,小帙,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带着遂徊顺着这根绳爬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的两条龙就开始了疯狂地眨眼睛,无声胜有声地发出一排:对对对对对对。
“……”答案原来就在我心中,易承澜顿时感觉这一地的龙语都白研究了。
“怎么爬?”应帙问。
易承澜摇摇头:“我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就……爬,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如此语焉不详,龙让又想揍人了,而应帙冷静得多,波澜不惊地问:“我是只有一次机会对吗?”
这次易承澜点了点头:“对,但在我看来,顺着绳子出去这件事并不难,难的是怎么带遂徊一起出去,在攀爬过程中,他身为哨兵是帮不上任何忙的。这件事周琼曾经做到过,但她和龙让的契合度有96%……”
“96.9%。”龙让着重强调。
易承澜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说:“两人还是永久结合的灵魂伴侣,再加上周琼的精神力等级是S,你的条件相较于她恶劣太多,但她当时是以自己的精神力为绳,自己寻的路,自己破开了裂隙,你要做的事情比她少,所以还是有机会。”
应帙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右手微微抬起,握住了身侧遂徊的手掌,后者立刻紧紧反握回去,目光专注地看向应帙专注思考的侧脸。
一旁,总是暴躁不安的龙让也罕见地不吭声了,他始终知道他亏欠周琼许多,永久结合之后也始终在尝试弥补她,但欠下的债直到死之前也没有还清,似乎也永远还不上了。
他留下伞信要周琼等他回去,允下重诺,但结果却是食言。
也不是没有察觉到,遂徊似乎一直回避着和他聊过去,龙让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父子多年不曾见面,相处十分尴尬,遂徊无法立刻将他当做父亲所以才会寡言少语,还是因为……遂徊根本聊不出来。他清楚真正有钱人家富养出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周琼就是最好的例子之一,无论性格是友善还是恶劣,一些骨子里的骄矜是不会变的,但他却没有从遂徊身上看到这一点。
他只从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卑和自负交杂,遂徊如果一直待在周琼身边,从小在环际集团无忧无虑地长大,是不可能养出这样的性格。
……在他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小咩,你别有太多压力。”遂徊倏然开口道,“只有一次机会,你能出去就行了,我……如果遇到意外,你就放弃我,优先保全你自己。”
他讲得很认真,信誓旦旦,可不等他说完一声冷笑就在耳边响起,易承澜戏谑地望着遂徊,嘴角噙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不等遂徊回答,应帙就率先替他给出答案:“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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