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什么意思?”
谢灵曜一撩头发,自然而然地讲:“既然只有一张床,孤不介意将就一晚。”
“一晚?那您明晚是怎么打算?”
谢灵曜抬眉,饶有兴致地接下话:“看来,你打算留孤住一段时间。”
“陛下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住在我这里。”严敬尧走过来,沿床坐下,坐在谢灵曜身边,依旧淡淡地笑着,“外面很危险,陛下要去什么地方,都需要我的陪同。”
“你在胁迫孤?”
“不,我担心出现意外。”严敬尧的笑容十分真诚,他轻轻刮蹭了一下陛下的手指,“我不希望你,被任何人伤害,仅此而已。”
那是一种非常含蓄的暗示,让一位敏感的帝王感到紧张和不安。谢灵曜有一种直觉,他觉得某种危险的吸引力在引诱着他。对人——他向来有敏锐的判断力,他有预感,这会是一个他从未遇到过的,让他感到十分棘手的人。
但陛下也不是吃素的,他顺势就牵上了严敬尧的手,干脆一把攥在了手里,严敬尧紧张地缩了下手。
每个人都有弱点。
谢灵曜知道,他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受人掣肘;但他也知道这个男人也会害怕,害怕引狼入室,害怕失控的事情发生。
谁怕谁呀,大不了就互相展现一下人性的弱点,谢灵曜这么多年担任朝廷一把手,在大晚上发癫的人他见得多了。不就是一张床么,不就是拉个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可以借此机会,和和气气地谈判一下。
“你如此关心孤,显得对孤一片赤诚之心。”谢灵曜幽幽地盯着他,“孤得赏你些什么才好。”
“陛下,这倒不必了。”严敬尧说着就想缩回手,奈何陛下愈发用劲,死拽着他不放,强行把他拖了过去。
“你去哪儿?反正你今晚,也要睡在这里。”谢灵曜往旁侧一挪,给这张床的原主人挪了个位置,“上来吧。”
严敬尧刚洗完澡,背上有尚未干透的水渍,这会儿空调的冷风背后吹着,眼前又被陛下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他感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对对对,要的就是这种紧张!
谢灵曜很高兴,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表现,在严敬尧眼里也很奇怪。严敬尧觉得陛下洗了个澡忽然变得很兴奋,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疯癫……
严敬尧谨慎地问了一句:“陛下,你刚才没进厨房拿菜刀吧?”
“孤拿那种东西做什么?”
谢灵曜很失望,这时候严敬尧居然怕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有没有拿菜刀?!
谢灵曜干脆松开他,两手一摊,示意他不要害怕,又温声说了一遍:“上来。”
严敬尧战战兢兢爬上床,谢灵曜忽然凑过来,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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