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闭上眼睛,兔子好不容易主动一回,陈放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只胳膊虚虚地搂着她的腰,另一只胳膊枕到脑袋后面,任由她自得其乐的撩拨,反正最后灭火的人是她,她现在撩得起劲儿,待会儿别哭哭啼啼求饶就行,她今天就算真有眼泪出来,也别指望他会对她心软。
黑羽长睫颤颤簌簌的忽闪,眼尾的红似日暮时分天边漫开的晚霞,美得让人舍不得错过半分。她亲个人像是在吃果冻,一会儿裹,一会儿吮,一会儿用牙齿细细密密的啃咬,温温热热的舌尖徘徊在外面,唇间触碰的柔软勾着他心头的痒,始终不肯进来给他一个痛快。
陶晓皙亲了一会儿就亲不下去了,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在不错眼地看着她,她做什么事情最怕有人盯着她看,本来十分的水平最后能发挥出五分来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她最后咬了一下他的唇,从他身上滚下来,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对上他寻过来的欲沉沉的视线,摆出恹恹的神色,“我好困。”
陈放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很好说话的样子,“困了就睡。”
她也想睡,可她也要睡得下去才行。
他的手在被子下作乱,偏还要来问上她一句,“不是说困,怎么不睡。”
陶晓皙眼泪汪汪,睡个毛毛球啊。
他一点点吃掉她眼角的泪,又来吃她的唇,“这下真成了水汪汪的小溪。”
陶晓皙羞愤不已,咬他咬得更狠。
夜色如水,月光似银。
冬天的夜晚本就应该属于暖乎乎热腾腾汗津津的被窝。
陶晓皙心里想着事情,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身边的人一动,她也就跟着睁开了眼睛。
“你要走了吗?”她使劲撑着沉重的眼皮,抬起半个身子去看他。
陈放刚落到地上的脚又收回到床上,俯下身,放轻声音,“现在还不走,你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我给你定了八点的闹铃。”
“我不睡了,我也要起了。”陶晓皙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陈放看她没有要再睡的意思,打开了灯,“你不是和阿建定的九点,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得给你做早饭。”陶晓皙想盘腿坐在床上醒一会儿神,但是腿太酸了,盘不起来,只能直挺挺地倚在床头,横一眼罪魁祸首。
陈放笑着把人搂到自己怀里,捏一捏她的腰,又捏捏她的腿,“怎么今天想起来要做早饭。”
陶晓皙打了个哈欠,“出远门前得吃上一顿家里热乎乎的饭,那样你才有力气对付外面的妖魔鬼怪。”
陈放微怔。
他不知道她这是从哪儿扯出来的歪理,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妖魔鬼怪,可他好像懂她是什么意思,就像他小时候,他爸每天都要很早出门做工,他在模模糊糊的睡梦中,总能听到父母的低声细语,他听到他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再多吃点儿。”
亲情这个东西(),???彎硤???()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有的时候又很难说出口,好像一日三餐是最直接的表达。
他嗓子有些发涩,想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厚实的大掌揉上了她困顿的一张小脸,“那就快起,我媳妇儿给我做的第一顿早饭,我得好好期待一下。”
陶晓皙的困劲儿被他这一通揉给揉没了,火气却给揉了起来,他就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个词吗,使这么大劲儿揉,昨晚她就差点没被他给折腾死,但听到后面的话,火气又自动下去了,结婚这段日子,她早晨天天睡懒觉,他要早起去公司,还要给她做早饭,要是让她妈知道了她过得这堕落日子,得把她耳朵给揪肿了。
她心虚又没底气,“你也别太期待了,我顶多也就是能把饭做熟,不让你饿着肚子,至于味道怎么样,我半点也保证不了。”
她其实会做饭,但他的胃是被老太太的手艺给养出来的,期望太高不是什么好事情。
陈放把人从被子里抱了出来,直接抱下了床,“你只管放手去做。”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虽然说是她做,真正出自她手的没几样,小馄饨是昨天她妈包好让她带回来的,她只负责煮了一下,浇了个热汤,肉包子是奶奶包好给他们冻在冰箱里的,她放在锅里蒸熟就好,她也就拌了两个小凉菜,又切了一小盘酱牛肉,满满当当凑了一小桌,看起来倒也不算差。
他东西收拾好,她的包子也出锅了,时间刚刚好。
她早上一般吃很少,又因为起得太早,没什么胃口,也就喝了一小碗馄饨汤,吃了小半个肉包子,又被他喂了小半个,剩下一桌子全都进了他嘴里。
她知道他的饭量一向大,还是稍稍震惊了一下,“你吃饱了吗?”
她看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怕他没饱。
“饱了,味道很好,尤其是凉菜,很提胃口,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陶晓皙翘起嘴角,又被她给压了下去,她清了清嗓子,给他打预防针,“你话也不用说得这么好听,我不是天天有这个精气神能够起来给你做饭。”
陈放抽出纸巾来,慢悠悠地擦了擦手和嘴,“明白,偶尔一次就行,就像昨晚那样,偶尔来一次,我得到了满足,你感觉是不是也不赖?”
……
陶晓皙好想把水杯里的水泼到他脸上,他还敢提昨晚,还感觉不赖,她被他诓着,昨晚差点没死在上面。
陶晓皙将抽纸隔着餐桌扔到了他身上,“你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做饭。”
陈放稳稳地接到抽纸,“你不给我做,我就给你做,反正夫妻之间,不是你伺候我就是我伺候你。”
咬死他得了,陶晓皙心里恨恨地想,看来她昨晚还是咬得不够狠,他的伺候绝对不是表面的意思。
一顿早饭以陶晓皙的面红耳赤结束,她本来打定主意今天不再和他说一句话,但他提上了行李箱,陶晓皙还是跟到了门口。
“我到了就给你电话。”
() 陈放穿上外套。
陶晓皙点点头。
“晚上睡觉前记得检查一遍门窗有没有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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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皙回,“怎么会无聊,不还有奶奶。”
陈放没有其他要嘱咐的了,手握上了门把,却没有动。
两个人站在门口,一高一低,陶晓皙仰头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陈放垂眼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知道自己该走了,但是脚步挪不开。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陈放笑着看她,“你先说。”
“额……我忘了我想要说什么。”陶晓皙眼神有点晃。
陈放无奈,“我事情一办完就回来,阳历年那天,我们在外面吃,我昨晚和爸妈还有老太太都说了,位子我也定好了,你不用着急准备什么。”
“哦,好呀,你想得好周到。”
陶晓皙自我反省,她到现在都还没想元旦的事情,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她爸妈说的。
“爸妈和老太太的意思都是,以后年节,我们就都一块儿过了,两家离得也近,爸妈来我们这儿,或者我们和老太太去爸妈那儿都行。”
“嗯。”陶晓皙眼底盈出笑意,“这样最好了,热热闹闹才有过节的气氛,我喜欢我们两家一块儿过。”
陈放纠正她,“我们是一家,你想和谁两家,你是想和爸妈两家,还是想和我两家?”
陶晓皙屈指蹭了蹭鼻尖,“知道了,你是一家之主,自然你怎么说怎么算。”
陈放被她堵得没有可以反驳的话,事实上,也再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再不走高铁都要赶不上了。
“那我走了。”他的手再一次握上门把。
陶晓皙冲他挥挥手,“走吧走吧。”
她这个巴不得他快些走的样子有些不顺他眼,陈放扯着她的胳膊把人拉了过来,唇不由分说地就压了下去,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平常不是挺能撩他吗,该撩的时候又不撩了。
陶晓皙脖子仰得酸疼,以为快要结束时,又被人提起了腰,脚尖堪堪能触到地面,她如无依的浮萍,只能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让人从里到外亲了个透。
最后还是手机的震动打断了鸳鸯交颈的两人,陈放犹不想放人,陶晓皙的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陈放的气息流连在她的唇角,语气发狠,“先攒着,等我回来,肯定连本带利都收回来。”
陶晓皙似嗔似怨地看他,“你昨晚收得还不够多。”
提起昨晚,陈放更不想放人了。
陶晓皙央着他的脖子,“你同事要等着急了。”
陈放看着她红润的唇,娇润润的眼眸,身上的肌肉绷得更紧。
陶晓皙抚着他的后颈,“你穿围裙的画,我已经打好底稿了,等你回来,我应该能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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