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瞪着祁烈怒斥:“目无尊长!你既然知道哀家是你的皇祖母,岂可当着哀家的面出言不逊!”
祁烈神色冷了冷,四两拨千斤道:“孤在管教皇弟而已。”
太后气得直喘。
祁烈面色沉冷,声音不容置喙道:“太后累了,送太后回宫。”
侍卫们上前,对着太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孽障!哀家不用你们送!”太后气得手抖,既然祁烈已经醒了,这朝堂的事她再难以插手,留下也是无用的。
她不愿在众臣面前丢脸,甩着袖子大步离去。
“恭送皇祖母。”祁烈道。
祁慎恼怒咬牙,他本来想趁乾丰帝和祁烈昏迷不醒,在众大臣面前呈呈威风,最好能把权力裴元卿从手里夺回来,不成想反在朝臣面前被祁烈落了面子。
他回头瞪了祁烈和裴元卿几眼,莫名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眼熟,尤其是祁烈护在裴元卿面前,裴元卿冷冷看着他的样子。
祁慎晃了下神,挠了挠头,“皇祖母,你觉不觉得这个姓裴的小子有些眼熟”
太后不以为然,“那小子姓裴,估计是太子母族的人。”
“原来是裴家人……”祁慎恼怒地嘟嘟囔囔道:“祁烈还没做皇帝就敢这么嚣张,以后他真登基为帝,还不得把裴家捧上天去,咱们姚家以后就真没有翻身之日了。”
太后想到被贬谪的娘家,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乾丰帝当年为了祁粲那个六岁小儿,将她母族贬谪出京,赐死了她的侄女和兄长,若非她壮士断腕,舍了侄女保全自己和祁慎,现在恐怕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幸好她手里还有祁慎这个皇子,他们姚家不是全无翻身的机会。
太后目光逐渐变得幽深,她年纪已大,恐怕坚持不了太久,是时候放手一搏了。
祁慎态度极为恭谨的把太后送了回去。
他知道父皇因为当年他母妃和姚家联手谋害祁粲的事一直心存芥蒂,不待见他,所以他只能抓紧太后这个救命稻草,如此他才有搏一搏的机会。
他想做皇帝,想把祁烈踩在脚下,想让祁粲哪怕还活着也没办法再回来。
他恨父皇,恨裴雪英,恨祁烈和祁粲!
如果不是他们,他母妃根本不会死,哪怕是他母妃谋害祁粲在先,那又如何他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要给他母妃报仇,要拥有权力!那个皇位本来就该给他!
……
太后离去后,祁烈让众人都散了,带着裴元卿去了乾丰帝的寝宫,路上裴元卿把查到的事都告诉了他。
祁烈得知他短短时间内查到了这么多事,不由惊愕万分,同时感到骄傲和心疼,弟弟如果在宫里长大,早就大放异彩了,他本该是天之骄子才对。
寝宫内静悄悄的,屋子里满是苦药味。
乾丰帝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扎着白布,身体微微起伏,苍老的双手放在腹部,哪怕在睡梦中眉间的褶皱也极深。
裴元卿站在床边。定定看了许久,想起那声沙哑的‘粲儿’,心中又酸又涩。
他没想到父皇竟然能一眼认出他。
明明他早就变了样,父皇怎么还能那么快认出他呢。
裴元卿垂下眼帘,哑声问:“太医说……什么时候能醒”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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