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伤情鉴定,今晚已经没有俞栗的事了。
一行人离开后,俞栗转过身,看到了自己房间门上的刀痕。
刚才发生的事,勾起了他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俞栗皱了皱眉,最终捡起了自己的手机,离开了这里。
他在楼下转了一圈,最终在小区外明亮的公交车站停了下来。
坐在长椅上,俞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在看见尤姐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他仿佛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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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俞栗的爸爸因为救人去世,妈妈忙着处理后事、打工挣钱,难免有些顾不上他和妹妹。
妹妹还在上幼儿园,放学时间比上小学的俞栗早一个小时。
等到俞栗放学去接妹妹时,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都走得差不多了。
时间长了,妹妹那个班的老师便有些不满。
这时候,是小姨回了老家,帮忙接送妹妹,帮妈妈照顾他们两个。
俞栗还记得,小姨当年也是因为被“家暴”,所以逃回了老家。
但没过多久,那个男人也跟着过来了。
和尤姐前夫一样,那个男人一开始说尽了好话,做了各种担保,看上去很像是已经改邪归正。
可是有一天,俞栗放学回到家时,却看见遍体鳞伤的小姨带着妹妹从家里跑出来,身后是紧追不舍的那个男人。
俞栗想也没想,连忙站到了小姨面前,试图帮助她。
但他那时还太小,那个男人很轻易便甩开他,抓住了他身后的小姨。
那天小姨伤得很重,俞栗和妹妹也都受了点伤。
之后,小姨认为是自己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不顾他和妈妈的劝阻,毅然而然去了别的城市。
这一去,就是永别。
——不到一年,俞栗跟妈妈收到了小姨自杀的消息。
她留下的遗书里写着,她听说了那个男人又在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她感觉自己逃不掉了,精神已然崩溃,所以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一直都在俞栗心里,无法释怀。
十二岁的他没能帮到小姨,但还好,二十一岁的他帮到了尤姐。
不过俞栗却并不怎么开心。
他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垂着头默默流泪。
尤姐反复呢喃“为什么”的时候,他也好想问一问。
为什么小姨已经逃回了家,逃了那么远,还是没有逃掉那个男人带来的阴影。
凌晨三点的街道没什么人经过,俞栗放任自己哭了好一会儿。
没多久,他却看见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了他面前。
他微微一怔,双肩绷紧,在想那车的主人是不是看见他哭了,大半夜的这人是不是也是个危险分子,他要不要立马起身离开?
正紧张地胡思乱想时,俞栗听见了车窗降下的声音,随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俞栗。”
冷漠疏离的声音,那么熟悉。
是宴时庭。
俞栗身子一震,这下却更不敢抬头了,生怕宴时庭看见他满是泪痕的脸。
但俞栗自己都没察觉到,在听见宴时庭声音的那一刻,他心里那股恐慌竟迅速消散,只剩下了紧张。
夜风习习,吹散了夏天的燥热。
俞栗尴尬地低头坐着,泪水被风吹干,脸上有些涩疼。
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何管家走了下来,递给俞栗一包湿纸巾。
虽然自己的窘迫被人发现了,但湿纸巾正是俞栗现在极其需要的。
他向何管家道了谢,接过那包湿纸巾后,又听见了宴时庭的声音:“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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