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道心,践行道理和大愿的事情,我拦你干什么?”
孟彰被孟珏说得连连低下头去。连方才心头陡然萌生出的一点怀疑似乎都遗忘了。
大抵数落了孟彰这么一通着实让孟珏发泄了一下今日心头郁积的闷气,孟珏原本微微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去呷饮抵到唇边的茶水,天地更高远处、与时空一样玄妙的命运长河之中,有什么轰然砸落,激起命运长河好一片涟漪。
他飞快地皱了皱眉,但下一刻又放松开去。
然而孟彰这会儿距离他实在太近了,孟珏的变化虽然快捷又隐蔽,但终究是叫孟彰抓住了一丝痕迹。
“……阿父?”
孟珏将口中的茶水咽下,抬眼向孟彰看过去:“有事?”
孟彰看了他好一会儿。
是那种带了点僭越的探究和打量。
就像此刻坐在这里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另一个有着秘密在身的陌生人。
孟珏放下手上的杯盏,手指屈起,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
孟彰这才收敛了目光。
“阿父,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了?”
果真是瞒不过去……
孟珏无声在心底笑了笑,面上却不显分毫。
“没什么,”他说,“只是见着某些人处心积虑多方谋算费尽心计却功亏一篑,心里乐呵高兴而已。”
所以真的有事发生了?
“是谁呢?阿父。”孟彰问,很想听一听,也想知道孟珏所说的那些人,是不是跟他家阿姐孟婆有关,跟他那姐夫顾瑾有关。
孟珏一眼就看出了孟彰的小心思。
有关是有关,跟他说本来也无妨,但孟珏这会儿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了。
“帝城洛阳那边的事情。”孟珏停一停,欣赏孟彰有点小失望的表情,又问,“你要听吗?”
“要!”孟彰将心神抽出,飞快地应了一声。
孟珏笑着,把同一时间发生的另一件事拎出来搪塞孟彰:“方才,帝城洛阳内宫中,椒房殿被禁卫军给围起来了。”
“椒房殿的贾南风?”孟彰问,“是她做了什么吗?”
孟珏面上带出了一点玩味的笑意。
“椒房殿里有一位女官往外递送皇后令旨,不过还没等这份令旨离开宫城,女官就被拿下了,接着,这椒房殿就被围了。”
孟彰沉默片刻,问:“那份皇后令旨的具体内容是……”
孟珏说:“大抵也就是说多劳诸位宗室藩王为东宫操心,请诸位宗室藩王尽快入洛阳为她们母子张目之类的话吧。不是亦差不离了,都是这个意思。”
孟彰也不知说什么了:“贾南风这样的恨司马氏,连带着司马慎在她那里都没落到个好?”
贾南风这一刀捅得够狠也够准的,也就是没能成事,要是真的成了,司马氏那些宗室藩王怕是就能更平添几分正统的名义。
要知道,在司马慎长成站出来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贾南风都是执政皇后。
虽然她这执政皇后在朝廷大事上备受掣肘,但名分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更何况在司马慎出生以后,她更是东宫太子司马慎的生母。
如此两层名位叠加,真叫贾南风那份皇后令旨传出去,贾氏会怎么个反应且先不说,天下民声就得再出现几番反复。
到时候被动摇的,哪里又只是皇后贾南风的名望?司马慎也没能幸免,他一定也会被拖入泥泞里。
孟珏笑一笑:“此间自是有因果,谁也不无辜,谁也不冤枉,且随他们自己去吧。”
孟彰当然知道贾南风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发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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