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琬盈在国外念书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
她第一次体验校园生活,第一次坐进阶梯教室上课,也试过在明亮宽敞的图书馆学习到深夜。
她也交了很多朋友,加入了学校社团,周末会跟同学们一起排话剧,也会跟同学们骑单车去郊游。
她拍了很多漂亮的风景照,也拍了一些日常生活照,发到微博上,和喜欢她的朋友们分享她最近的生活。
她其实很少发微博,自从八月份,她的家事闹上新闻以后,她就没有再发过一条微博。
十月份庭审那次,是她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从那以后她就像从娱乐圈消失了一样。如今已经是十二月,她终于发了一组分享日常生活的照片。
评论区像是过年,一连串的哭泣表情包。周琬盈看到好多熟悉面孔,在评论区喊她姐姐,问她好不好,什么时候再回来拍戏。
她觉得温暖,一一回复:谢谢大家一直记挂我,我生活得很好,最近在念书,拍戏也许要再等等,我目前有一些别的计划。
有人问:“姐姐,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周琬盈和谢凛的事早就不是秘密,十月份的庭审,谢凛更是亲自陪同她出席,一路护着她,任谁都知道他们感情笃定。
周琬盈大方地承认,文字间充满了幸福:我们几个月前就已经领证了。他是我的家人,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她的回复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祝福,很快她的这条回复就被顶上了热搜。
那时是北京时间晚上七点,谢凛那天在谢家老宅吃晚饭。他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飞伦敦,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周琬盈,日常全靠电话和视频慰藉思念。
这天晚上是谢家普通的聚餐,宋南枝最先刷到微博,把手机拿给谢凛看,笑着道:“哥,琬琬在微博表白你呢。”
谢凛把手机拿过来看,他没看热搜,径直点进周琬盈的微博。看到她最新分享的照片,他先看完照片,然后才点进评论区。
就看到被顶到最上面,她回复粉丝是不是要结婚了那条。
谢凛一向是个很克制的人,在家人面前也不会太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情绪。
可此刻看到周琬盈回复粉丝的留言,他眼里还是藏不住笑意,把手机还给宋南枝。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最早飞伦敦的机票。
正在牌桌上打麻将的宋明虹忽然问:“琬琬什么时候回来?十二月了,快放假了吧?”
谢凛道:“圣诞节,她们放假。”
宋明虹问:“会待到过年吗?去年也没带她好好祭过祖,今年得补上。”
谢凛道:“应该会。”
他订了一张明天一早飞伦敦的机票,收起手机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他拿起外套径直出门,宋明虹问:“去哪儿呢?”
谢凛道:“回家。”
他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回家处理完了,
明天好飞伦敦。
谢凛上午九点的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出了机场又坐车,到周琬盈学校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六点。
他有周琬盈宿舍的钥匙,没打电话,径直过去。
本来是想跟周琬盈一个惊喜,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周琬盈病恹恹地趴在茶几上,肩上还披着一张毛毯。
她应该是在做功课,累得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周琬盈昏昏沉沉听见开门的声音,吓得立刻惊醒过来。
看到谢凛的时候,她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做梦。她刚刚确实梦到谢凛来着,她痴痴地望住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好怕一眨眼,梦就醒了。
谢凛却只看到周琬盈苍白的脸色,他不禁皱眉,关上门径直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伸手摸她的额头。
也不知是屋里暖气太足,还是烧得太厉害,他摸到周琬盈的额头滚烫,脸色沉下去,当机立断起身,去柜子里给她拿羽绒服外套和手套。
周琬盈这时候才意识到不是梦,真的是谢凛。
她不由得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让你别过来了吗,我马上就要放圣诞假期了。”
谢凛之前几乎每周都过来看她,虽然他说十几个小时而已,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
可周琬盈知道,何止十几个小时。来回飞机都是二十几个小时,还有路上的时间,回家还要倒时差。谢凛来看她一趟,会很辛苦。
她后来就不舍得让谢凛过来了,尽管很想很想他。
谢凛拿着羽绒服过来,说:“幸好我过来了。要不然你打算就这样烧着?”
他蹲下身,帮周琬盈把肩上的毛毯拿开,给她穿上羽绒服,说:“穿好衣服,到医院看看。”
周琬盈乖乖地穿衣服,声音因为感冒而有些哑,鼻塞地说:“其实没什么,应该是昨晚排完话剧,回宿舍的路上有点冷,就冻感冒了。”
谢凛给她穿好羽绒服,又耐心地给她戴手套,说:“不是跟你说最近要多穿点吗。”
周琬盈小声道:“昨晚突然降温的,白天没那么冷。”
谢凛抬眼看她,看到小姑娘乖乖地吸鼻子,一时间心疼又有些好笑,说:“昨天不是还很精神地发微博吗?”
周琬盈知道谢凛肯定看到她回复粉丝的留言了,闷闷地说:“昨天那时候还没有感冒呀,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感觉不舒服的。”
“不舒服你不知道去医院?”谢凛又气又心疼,给她把手套戴好,又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戴上。
周琬盈道:“我有吃药。白天没有感觉这么严重,吃了药有些犯困,写着作业就趴着睡着了。”
谢凛道:“你还有心情写作业?”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给周琬盈穿好衣服,发现她还光着脚,又去衣柜前,拉开下面的抽屉给她找了双厚袜子。
不知道是吃了药的原因还是生病的原因,周琬盈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坐在地毯上,看到谢凛拿着她的毛绒袜子过来
,小声说:“这是穿着睡觉的袜子。”
谢凛不管她是穿着睡觉的还是平时穿着,他就看到这双袜子最厚,他蹲下来,拉过周琬盈的脚,一边给她穿一边说:“这时候还讲什么好看,身体还要不要了?”
周琬盈不敢反驳,乖乖由着谢凛帮她穿上袜子。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了,谢凛把周琬盈打横抱起来,径直出了门。
周琬盈身上穿得很厚,她担心谢凛不好抱,看着他问:“我好抱吗?要不然我自己下来走吧。”
谢凛抱着她出宿舍,说:“有什么不好抱的,抱你不是轻轻松松?”
周琬盈抬手勾住谢凛的脖子,安心地把脸埋到他颈侧。她闭上眼睛,轻声说:“谢凛,我好想你。”
在国外念书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她学习了很多的知识,体验了校园生活,交了很多的朋友,参加了很多校园活动,她自己也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深处仍然最想谢凛。在这个广阔的世界上,只有谢凛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谢凛低头在她额角温柔吻了吻,轻声说:“我这次在这边待久一点,等你放假再一起回去。”
谢凛开车带周琬盈去医院,检查之后开了些药,稍微有点发烧,但不算严重,吃点药回家观察两天。
周琬盈一天没吃东西,谢凛也不敢让她空腹吃药,拿一次性杯子给她接了杯温水,让她先多喝点水。
周琬盈坐在椅子上乖乖喝水,喝完一杯,谢凛又去给她接了一杯。
周琬盈望着他,小声说:“我不想喝了谢凛。”
谢凛道:“再喝点。感冒就是要多喝水,你不喝水怎么行?”
周琬盈只好接过杯子,又逼着自己多喝了一杯。
谢凛总算不再逼她喝更多,拿走她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扔进垃圾桶,随后蹲到周琬盈面前,说:“上来,背你。”
在外面,周琬盈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自己走吧。”
谢凛道:“你一天没吃东西,有什么力气?快上来。”
周琬盈也没有坚持,乖乖趴到谢凛背上。
她双手搂住谢凛的脖子,忽然有些感慨,小声说:“谢凛,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依赖你了。我以前肋骨摔断了都能自己在医院里,发烧了也可以自己在医院挂点滴。我以前一点都不怕疼,现在越来越怕疼了。一点点疼就想告诉你。”
谢凛却听得很心疼,背着她走出医院,说:“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家人吗,被你依赖不是应该的?”
“可是我都没有怎么照顾过你。”周琬盈小声道。
谢凛笑道:“那改天我生病了,你再负责照顾我。”
周琬盈急忙捂住谢凛的嘴,不高兴地蹙起眉尖,“你不要乱说。你不准生病。”
谢凛笑,说:“嗯,我不生病。你这么爱哭,要是哪天我真的生病了,你不得哭死。”
周琬盈很认真地
点头,说:“对,你要一辈子保护我。”
谢凛没忍住笑,逗她说:“赖上我了啊?”
“对!”周琬盈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偏过头,亲了亲谢凛的脸颊。
*
周琬盈身体素质不差,她小时候吃过那么多苦,像野草一样长大,身体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修复能力。
再加上谢凛天天盯着她吃药,每天逼她喝够足量的水,过了没几天她的感冒就彻底好了。
跟前几天生病的小姑娘完全不同,她身体一好,就蹦蹦跳跳,因为谢凛在身边,她开心到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下课就归心似箭地往公寓跑。
她那几天都不去社团玩了,每天不上课的时候就和谢凛待在公寓里,其实也不光是做那种事,她也会看书写作业,谢凛也会处理工作,只不过经常各自做着事,眼神一撞到一起,最后都会演变成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几天补充最多的生活用品就是避孕套,但也有来不及补充的时候。有一天中午,两人睡完午觉醒来滚到一起,谢凛拉抽屉拿东西,结果才想起来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他一向理智,哪怕是这种时候也会把周琬盈的身体放在第一位。他伸手帮周琬盈把裙子放下来,嗓音低哑,“做不了,忘买了。”
他平躺回枕头上,打算让自己平静下来。
周琬盈趴到谢凛身上,眼睛亮亮地看他,小声说:“谢凛,我在安全期。”
谢凛看她一眼,抬手捏她下巴,说:“你也看过那么多书,不知道压根没有安全期这种说法?你还要念半年书呢,这时候中招怎么办?”
周琬盈知道谢凛是担心她,心中觉得甜蜜又幸福。她忍不住亲亲谢凛,笑眯眯地看他。
谢凛无奈又有些好笑,拍拍她屁股,“下去,还嫌我忍得不够辛苦?”
周琬盈嗤嗤地笑,乖乖睡到旁边。
不过谢凛最后到底没忍住,稍微平静了会儿,便起床换衣服,下楼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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