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双手分别被十只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脚也分别被十只手握住。同学们的力气真的很大,让中年男人动弹不得。
中年男人被拖拽到冷冰冰的地面,白炽灯散发出来的光有些刺眼。
他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林老师温柔的面孔,悲悯又冷漠。
“林老师!林老师!”中年男人后背一阵冷汗,他剧烈挣扎起来,语气惊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下一秒,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身体被一起拖拽了出去,然后彻底消失。
卧槽。
巴掌哥只写了一道选择题,看见那个中年男人奋起反抗的下场,冷汗直冒。他握笔的手抖个不停,吓得他鬼画符也要硬写完这张物理试卷。
半分钟后,同学们回到教室里,继续参加考试。下午的前两节课,一节半课用来物理随堂测试,半节课用来对答案。
在同学们的注视下,几个转校生一下课就离开了座位。
走廊上,出现了很明显的一条血色拖痕,长长的,一直蔓延到楼梯口。
季萧潇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想叫出声来。幸好姜程瑜及时出手,捂住了她的声音。
男女厕所门口。
黑风衣男人思索道:“看来在这个副本里,不能主动对林老师出手,也不能主动对那些怪……同学出手。”
他原本是想说“那群怪物”,后来心有余悸地改了口。
怪物会引诱他们违反规则。
与此同时,怪物的行为准则受林老师的监督。只要他们听认真听林老师的话,怪物同学就无法对他们动手。
如果对林老师出手,那群怪物会突破所有规则,不管不顾地解决掉动手的人。
巴掌哥仍旧心有恐惧,压低声线,问道:“哥你说那位大哥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吗?”
“不然呢?”
黑风衣男人翻了个白眼:“作为副本世界里的老人,我再叮嘱你们一句,收起你们多余的善心,救不了的人别硬上,私自动手的人别管他。”
“脑子随时保持清醒,别被胡言乱语给蛊惑了。最后一点,是一定得听林老师的话。”
几个人掐着最后半分钟,回到教室。余下两节课,在漫长的时间里捱了过去。
下课前,林老师道:“大家晚上不要熬夜哦,十一点熄灯前要上床。如果有事,记得来教师宿舍101找我。明天早上记得准时来上课。”
林老师一走,同学们也纷纷消失在楼梯口。
() 剩下几个人聚在一起,姜程瑜问道:“我们现在做什么?”
“既然林老师的日记本是在办公室搜出来的,那我们就再去一趟办公室。”
“等等。”
不怎么爱说话的盛明盏开口道:“晚饭时间到了,我该去食堂吃饭。”
巴掌哥惊讶地问:“啊?傅弟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吃饭?”
“我男朋友让我无论在哪儿都要按时吃饭。”盛明盏似乎不解,“况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你们不吃晚饭了?”
其他人想起食堂阿姨那把大骨刀,一起摇头。
吃饭就得答题,要是遇上完全不懂的题,那自己不就完蛋了,被食堂阿姨给一阵乱刀砍死!
“算了。”黑风衣男人心想一句这是饿死鬼投胎吧,“你可以免费吃饭,你就去吧。宿舍门口集合。”
瘦弱眼睛男本来想跟着傅灯灯走的,又怕暴露自己有规则物品的事情,只好跟着大众走。
食堂里的晚饭比较简单。
盛明盏凭借自己清贫校草的一张脸,成功让食堂阿姨喜笑颜开,送了他一对核桃,说是补脑用的。
盛明盏吃完晚饭,将餐盘放在收集点,朝食堂外走去。
走出很远后,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向食堂二楼的窗户。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中午的时候,三人组也上去查看过情况,没有任何发现。
盛明盏收回视线,沿着操场而行。
黄昏已至,天边出现渐变的云彩,是艳丽的火烧云。
盛明盏摸出通讯器,拍了张照,想在之后给他男朋友分享真正的太阳长什么样。
盛明盏到男女寝室楼下的时候,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有人来。
三个男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巴掌哥还嚷嚷道:“都怪你,你开什么窗啊?你以为开窗,那群同学就不会闯进来了?天真啊?”
他们刚才在办公室里翻找东西。有人一回头,就瞥见挤在窗边的一排脑袋。瘦弱眼镜男见和午休时的情况差不多,就学着盛明盏的举动,一把推开窗户。
结果,是他想太多!
那些脑袋神色依旧,林老师也没有出现。
最后,只能由他自己以大山压顶之势,硬生生让所有人挤出办公室逃脱。
中途,还是黑风衣男人猛然回想起下课前林老师说的话。他们风赶一般地跑到教师宿舍楼下,把林老师喊出来,才解决了问题。
姜程瑜直接找到一个借口,带着季萧潇住进了林老师的宿舍。
要不是男女有别,他们三个大男人也想挤进林老师的宿舍。谁知道夜里的宿舍会发生什么,当然是林老师身边最安全。
面对巴掌哥的指责,瘦弱眼镜男有苦难言,只好咬碎牙往肚子咽。
他也不敢去找傅灯灯的麻烦。
天知道他一个副本老人,怎么混得这么差,谁都惹不起。
学生宿舍是四人间。
死了个中年男人,剩下四个人刚好被分配到一间宿舍。走廊里,他们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写有自己名字的寝室。
黑风衣作为暂时的领头人,屏住呼吸,一把推开寝室门。里面安静又整洁,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四人间是上床下桌。
盛明盏选了靠窗的床位,扭头就能看见天边缓慢西落的一轮太阳。
盛大而浩瀚。
只是可惜,宿舍里其他人都紧张兮兮的,没能够欣赏到这美景。
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在盛明盏耳边,像是粗糙的纸张与墙壁在摩擦般。紧接着,有什么从天花板上沿着墙壁滑动下来。
盛明盏回眸,与一张惨白的面孔对上眼。
黑洞洞的豆豆眼,雪白的脸皮,咧嘴笑的大红嘴巴,点点鼻,没有脖子,扁平的身体。一张纸片人正贴在他桌前。
“你你好。”
纸片人发出声音:“我我没有脑子,你你可以给我我一个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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