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魏曦和江姨娘来了,两人都低着头,江姨娘缓步走到堂下,福身,朝着魏祁道:“见过大爷。”随后又朝向宋胭:“见过奶奶。”
魏曦也低声:“见过父亲,母亲。”她声音低婉,带着少女的娇柔,仪态也丝毫挑不出错,看上去倒真真是行止有仪的大家闺秀;而江姨娘,向来就十分规矩,不妖不媚,本分中透着端庄,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觉得江姨娘有心眼,也不会觉得魏曦会说那样的话。
魏祁开口:“知道叫你们过来做什么吗?”
两人不吭声,魏祁道:“魏曦,你说。”
魏曦将头埋得低低的,还没开口,江姨娘便一下跪在了地上,魏曦见她跪,自己也跪了下去。
随后江姨娘便泣声道:“是妾身的错,没能教好曦姐儿,议婚的事妾身没打算让她知道的,可她还是从别处听来了,来问我。
“妾身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多想,却不承想小孩子觉得在芝姑娘面前没了面子,才为一时意气之争说出那样的话,曦姐儿不懂事,没娘的孩子又可怜,大爷要怪便只怪我好了,我愿去大奶奶灵堂面前罚跪一个月!”
魏祁看她一眼,声音冷淡:“我没问你。”说完看向魏曦:“你同你亲姑姑说,黄远凤是你不要的,是不是?”
魏曦整个人已经瑟缩成一团,深深埋着头,许久才道:“是……”
“长幼尊卑何在,廉耻何在?你母亲若泉下有知,只怕要气得醒过来!”魏祁只是稍稍提了些音量,却是极少有的,魏曦一声未出,跪在地上哭起来。
魏祁静静看着她,问:“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魏曦擦了擦泪,一边抽泣一边回道:“错在……对姑姑无礼,还有……妄议婚事和男子,被黄家人听到。”
魏祁道:“这桩婚事,不论先后对错,他们已定亲,那便是你的姑姑和姑丈;绣春堂也是你叔祖一家,有这些牵扯,旁人只怕再不会提起只言片语,以防影响家中感情,你却能说出那样的话。
“黄家人听到了也好,他们在庆幸,好在不是定的魏曦,而是魏芝,家门之幸。”
魏曦将头埋得更低,也哭得更凶。
宋胭发现无论是魏曦还是江姨娘,在魏祁面前都又乖又老实,好不可怜,连自己看了都觉得这只是桩意外,不必太苛责。
魏祁道:“你们一起去祠堂罚跪吧,就在你母亲灵位前,让她看看,如今你成了什么样。”
两人一声也不敢出,只轻轻道:“是。”
待她们离去,宋胭停了片刻,稍作安慰:“大爷别太生气,曦姐儿还小,大些也许就懂事了。”
魏祁面色微沉,隔一会儿,朝她道:“今日的事,我有机会会向二婶赔罪,你若见了三妹,也让她别往心里去,黄凤远很好,是良配,不必有其它顾忌。”
“是,我见了她同她说。”
魏祁没话了,宋胭道:“那我先回去了?”
魏祁点点头。
回了自己院中,春红得知魏曦被罚,还有些高兴:“这会儿算是能受些教训了,看她以后还猖狂!”
宋胭道:“她倒怕她爹,在她爹面前老实得不得了,但愿她爹以后能多管管她。”
宋胭这么想着,却万万没料到她想得太天真!
等晚一些,她沐浴好到床边歇着,魏祁来了,到床边道:“我想了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曦姐儿能说出那样的话,绝不是偶然,也许当初不该将她给江姨娘教养,要不然从今以后,让她搬来这里,由你来教养她。”
宋胭惊得说不出话来,久久无反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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