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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家宴,齐聿礼显然是主角。
以往南烟都和齐月坐在位置上吃喝,今时不同往日,她再不想承认,她都是现如今齐家的主母,得和齐聿礼站在一块儿,和众人寒暄。
大家聊的话题如出一辙,说着说着,话题莫名其妙地绕到了他俩什么时候要小孩儿上了。
“趁着南烟年轻,早点儿要小孩儿,年轻人身材恢复得快。”
“聿礼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一年就三十了,也是时候要个小孩儿了。”
“你俩模样生得好,生个小孩儿肯定漂漂亮亮的。”
“……”
“……”
诸如此类的话,多如流云。
因是齐家人,南烟还没法甩脸色,但她也没法接腔。她讨厌口是心非,讨厌虚与委蛇。
在要小孩这件事上,南烟曾和齐聿礼达成共识,近几年没有小孩儿的计划。南烟自己对小孩儿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她能够感觉到,齐聿礼不太喜欢小孩子。
齐聿礼本就薄凉冷血,喜欢南烟这事儿,大概已经耗费了他身上全部的感情了。
面对众人的旁敲侧击与追问,齐聿礼出言:“我俩刚结婚,先过段时间的二人世界吧,要小孩这事儿,不急。”
见齐聿礼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催。
寒暄完,南烟和齐聿礼回到主桌坐下。
南烟甫一落座,就看到齐月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以为结婚了大家就不会再催我了,原来结婚了就换种催法,行,我还是不结婚比较好。”
单身的时候,会被催谈恋爱。
结婚之后,会被催要小孩。
生了小孩,又会被催要二胎。
人生像是闯关游戏,有无数的未知关卡组成。
“所以你
打算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南烟凉飕飕地瞥她一眼,“刚刚遇到你爸妈了,他们说过完年给你安排相亲,一天一场。”
齐月瞳孔地震:“真假的……”
南烟:“齐聿礼能作证。”
她拉过齐聿礼,笑容很甜,嗓音更是甜的掺了蜜似的:“老公,我说的没错吧?”
“……”
齐月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这么秀恩爱的吗?
齐聿礼用实际行动表示,这种秀恩爱的方式他很受用,他点点头:“我老婆说的,确实没有错。”
“……”
齐月嘴角抽搐。
这俩人大过年的就不能放单身狗一条生路吗?
齐月转回头,不再搭理他们夫妻二人,闷声埋头吃饭。
南烟和齐聿礼应酬了一晚,从齐月这儿寻了点儿开心,又适可而止。
偏偏齐月自己吃了几口饭又凑上来,呆头呆脑地问:“我爸妈真说要给我组相亲局啊?”
南烟:“真的。”
齐月万分惊恐:“你到时候能帮我推了吗?”
南烟拒绝:“你妈妈比我亲妈对我还好,你和你妈,我选择你妈。”
齐月要炸毛了:“你以前用的纸尿裤都是从我的纸尿裤里拿的!”
南烟淡淡:“你的纸尿裤不也是你妈妈买的吗?”
齐月挣扎无果,又向齐聿礼求助:“三哥——”
结果话一出口就被齐聿礼一个眼神打断,他一边往南烟面前的碗里夹菜,一边和齐月说,“相亲并非要求你和他们谈恋爱,多个朋友,对你而言是件好事。”
“多个朋友一起喝酒吗?”齐月顶嘴。
“要真喜欢喝酒,不如和周杨相亲?”齐聿礼好心提建议。
齐月头摇的似拨浪鼓般:“不了,谢谢你三哥,我可以和任何人相亲,除了周杨。”
开什么玩笑,谁会和勾肩搭背的好哥们谈恋爱啊?
也只有你俩才会和青梅竹马在一起。
齐月是无法接受的,在她眼里,朋友是朋友,喜欢的人是喜欢的人,二者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身份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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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相亲一事,齐月本就不好的心情,跌至谷底。
她不像南烟,南烟心情不好时,只想缩在一团,任世界如何喧嚣,都与她无关。齐月心情不好,则是拉拽着南烟碎碎念。
南烟被齐月拉上她的车,听她一路念叨。
先是念叨自己年纪还小压根不想谈恋爱更遑论是相亲,后来念叨着念叨着又兴起地说自己要不出去找份工作上班吧?最后又跟家宴里南烟遇到的一众长辈似的,竟然开始催南烟生小孩儿起来。
齐月一脸信誓旦旦:“你要是有小孩儿了,大家都不会关注我的终身大事,只会关注你的小孩儿了。所以烟姐,你生个宝宝吧。”
南烟自己还想被叫宝宝呢。
她面无表情:“你喜欢小孩
你自己生去。”
齐月:“我怎么生?空气繁殖吗?”
南烟提出可行性意见:“精子库买精子。”
齐月服了:“……我说不过你。”
接下去,齐月总算不吭声了。南烟以为她生气了,结果转头一看,她捧着只手机傻乐。
哎。
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
不过,没心没肺也挺好,至少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南烟是思绪颇多的人,她转头望向车窗外,因齐月一提醒,脑海里总会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梦里齐聿礼叫她宝宝。
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齐聿礼跟梦里一样叫她宝宝?
威逼利诱?
行不通,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那撒个娇?
搞得好像她多想要被他这么叫似的!
……好像确实很想要。
而且今晚齐聿礼喝了不少酒,和他撒个娇示个软,他应该很好说话。
思及此,南烟心里按下决定。
没多久,便抵达齐宅。
临近春节,齐家所有人都搬回老宅。
今天开始,到元宵,齐家老宅,热闹至极。
堂兄弟们是不会找齐聿礼说话的,叔伯们却很爱找齐聿礼聊工作。都回老宅了,夜里十点,还要找齐聿礼说几句。
南烟只得一个人在房间等齐聿礼回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的她倦意重重,快要睡着时,听到远处的一声开门声。
南烟半梦半醒之际,早已把事情抛至九霄云外,只觉困得要命,想要睡觉,所以也没注意到渐渐向床边靠近的齐聿礼。
齐聿礼今晚家宴时被灌了不少酒,他面对的都是齐家的一众长辈,不好推拒。长辈们爱喝的酒都是白酒,度数高,后劲足。在浮光时他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越久,酒精逐渐麻痹神经,到家后,他想回屋洗个澡喝点儿醒酒汤的,可又被几位叔叔拦住谈正事儿。
他自控力强,即便七八分醉,在外人面前依旧能够保持超高的集中力。
只是谈完事回来的路上,脚步有些虚浮,关门的力度也不受控制,声音很响。关上门后,他扯开颈间领带,酒意在胃里翻涌,渐往上涌,喉咙里一片辛辣。
南烟早上醒来习惯喝一杯水,所以床头都会放壶水。
齐聿礼走至床边,倒了杯水一饮而下。压住涌上来的酒意。
可是呼吸里的浓烈酒精气息无法压抑住。
南烟是被酒味呛醒的,她半睁着眼,放在被窝里的手抽出来,胡乱地拽他的西装外套,睡意惺忪地抱怨他:“你是喝了多少酒啊,房间里都是酒味?”
“喝了很多。”齐聿礼坐在床边。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拉窗帘,窗外的月光很淡,昏蒙的路灯灯光照入室内。
齐聿礼借着晦暗光线,伸手轻抚过南烟的脸,忽地意动,俯身亲她。
南烟快睡着被吵醒,还是被一个酒鬼吵醒的,立马不太乐意,挣扎着,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推开齐聿礼的胸膛。
齐聿礼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望她,气息沉沉。
他那双眼总是薄冷的,今天却被酒精沾染出几分迷离。南烟被他这么一双眼注视着,渐渐清醒过来,挣扎间,她的呼吸已紊乱,喘气时,胸口一起一伏,与他的胸膛贴合,分离,再贴合。
像是一种引诱。
“浑身都是酒味,别亲我。”南烟的言语里倒是没有引诱意味,甚至于,是嫌弃的。
齐聿礼偏不听她的,再度亲上她的唇。
南烟再度挣扎,放在他肩上的手被他的手抓住,重重地按在床上。唇舌交缠之后,齐聿礼喘着粗气,声音喑哑:“宝宝,乖一点儿。”
南烟愣了愣,随即挺了挺身,一瞬间,酒味不重要了,她自动自发地凑近他:“你再叫我一句宝宝,今晚随便怎么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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