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榻的酒店,秦朝焰步履匆匆回客房,中途一言未发。
随行助理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本想边走边汇报工作,见状,一时又不敢开口。
回到房间,秦朝焰关上门,再次拨通电话。
“喂,栩栩,还在复健吗?”他眉间冷淡消散,声音都柔和几分。
叶容栩:“……我已经洗完澡,准备休息了。”
他抱着手机,脸颊被热水蒸腾出红晕,宽松睡衣的领口露出精致锁骨,歪歪扭扭靠着床头软枕,声音慵懒,音调仿佛也浸着水汽。
秦朝焰几乎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模样,喉结不觉滚动,哑声问:“在卧室里是不是可以做简单的抗阻力训练?我陪着你,边聊天边训练,给你加油……”
“可是我已经洗过澡了!”叶容栩忍不住强调,并且无语。
对方为什么非要在电话里陪他复健,听他说话?训练很累,他哪有力气一直聊天?
秦朝焰闻言,略微遗憾,说:“好吧,那等我过去,再陪你一起复健。”
叶容栩:“……”
他赶紧岔开话题,道:“我之前想问你,你那边的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秦朝焰声音开始漫不经心,“主要的事已经处理完,还剩一些集团的事,另外我打算把我母亲的墓迁到国内,可能还要再耽搁几天。”
忽然,他心神微动,问:“栩栩,你想我了?”
他嗓音略有些低,带着磁性,清越好听。
叶容栩耳朵忽然微红,蔓延到握着手机的指尖也发烫,支支吾吾,很快否认:“当然没有,我在这边每天都很充实,有很多有趣的事和……”
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先传来秦朝焰轻哑的声音:“可我想你了。”
语调温柔缱绻。
叶容栩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觉蜷紧,耳朵一阵发烫,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秦朝焰像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哑着嗓音轻哄:“栩栩,我们转成视频通话……”
话没说完,叶容栩这边的门外忽然传来叶奶奶的喊声:“栩栩,朱利安,朱利安去你房间了!”
接着叶容栩语气慌乱,匆忙道:“等会儿再聊。”
秦朝焰刚要说什么,却见通话已经被挂断,不由握紧手机,眸光微沉。
半小时后,叶容栩才回来,声音有些闷,似乎戴着口罩,刚接通电话,就打了个喷嚏。
秦朝焰关心问:“怎么回事?感冒了?”
“没。”叶容栩声音像隔着什么,吸吸鼻子,问:“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视频通话。”秦朝焰道,接着问:“朱利安是谁?”
叶容栩纠正:“我是说视频通话之前,不是在聊你什么时候来这边吗?”
秦朝焰“嗯”一声,心不在焉,又问:“所以朱利安是谁?”
叶容栩:“……”
“它是……”
秦朝焰耐心等答案,叶容栩说到一半,却忽然顿住。
秦朝焰等了两秒,没忍住,再次问:“是你朋友吗?奶奶也认识?”
察觉对面不吭声,忙又道:“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随便聊聊,没有盘问的意思。”
叶容栩忍着笑,说:“对,是我在这边认识的朋友,是个金发小帅哥。”
秦朝焰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攥紧,还要再问时,叶容栩却岔开话,道:“对了,你要耽搁多久才能来这边,具体得几天来着?”
秦朝焰:“……”
“你等会儿。”他忽然按住手机话筒,起身到客厅,拿起座机打助理房间的电话。
“帮我订机票……要最近的……算了,订明天的。”
回到房间,他重新拿起手机,对叶容栩道:“大概还要三四天。”
语气一本正经。
*
第二天,谢氏集团的总部会议室。
会议结束,高层人员相继离开,秦朝焰也起身,将文件收拾起,递给身后的助理,同时对谢绎道:“暂时先这样,其他手续等之后有空,你再联系我。”
“等等。”谢绎见他要走,忙喊住,惊讶问:“你这就走?不多留几天?”
他以为这么重大的事,起码得交接几个月。
秦朝焰却道:“不了,有急事。”
说完便和助理一起,匆匆离开。
……
叶容栩早晨从别墅庄园的豪华卧房醒来,下楼吃早餐时,穿着绅士礼服的庄园管家将厚厚一沓信交给他。
叶容栩吃不惯西餐,正拿筷子夹起一只水晶煎饺,见状抬头扫一眼,问:“这是什么?”
管家是M国人,用蹩脚的中文解释:“亲爱的叶,这是你父亲托人送来的,说是你爱人寄给你的信件。”
叶容栩手中筷子微顿,脸色有些奇怪。
秦朝焰寄信给他?为什么他没收到,反而是爸爸收到?难道寄去C国了?不对,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就好,为什么要寄信?
他随手拿过一封信,准备拆开,看见信封上的信息,却先愣住——寄信时间是三年前。
他指尖微顿,忽然明白什么,忙继续翻下去:三年前的,两年前的,去年的,今年一月的……几乎每月一封。
叶容栩顿住,心中滋味难明,原来分手的三年里,他想办法给秦朝焰传消息时,秦朝焰也在给他写信。
回神后,他遗憾又惊喜,忙打电话给叶博轩,抓狂问:“爸爸,秦朝焰给我寄信,我为什么没收到?是不是你拦下了?”
叶博轩一阵无语,道:“小没良心,别什么都赖你爸,仔细看信封上的地址,这件事是你男朋友查错你在M国的住址,把信寄到别人家了。多亏收到信的格里芬先生善良,一直收着信,几经查询,后来得知收信人是我儿子,才辗转联系上我,把信送过来。”
他承认当初让两人分手是他不对,但也不能因此,就
什么锅都往他头上扣吧?
叶容栩:“……呃。”
他讪讪道歉(),挂断电话后→()『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又压着喜悦,打给秦朝焰。
“秦朝焰,你是不是给我寄信了?”他语调忍不住飞扬,问:“你后来怎么没告诉我?”
秦朝焰闻言微怔,接着似乎心情不错,声音含笑:“你收到信了?”
叶容栩:“哼。”
秦朝焰解释:“主要是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我想就没必要再说这件事,免得你知道后,觉得遗憾难过。”
叶容栩的确觉得遗憾,可也有种别样的喜悦。
秦朝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想不被人发现寄出这些信,一定不容易,从信封上的寄信人信息几经变换,却没一个跟秦朝焰有关,就能看出。
可即便这么不容易,他还能每个月都寄一封。
叶容栩眼睛微红,心底涌现暖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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