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外,叶博轩一身黑色长风衣,神情难掩长途奔波的劳累,此时深深看试图挡着他视线的季青喻一眼,道:“别挡了。”
门正对着病床,他又不是眼瞎,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他抬手推开门,绕过季青喻,径直走进房间。
叶容栩回神,忙慌乱从秦朝焰怀中爬起,挪着腿试图下床。秦朝焰伸手想扶他,被他悄悄瞪一眼暗示:先老实点。
秦朝焰不动声色提一下他胳膊,帮他扶稳差点又歪倒的身体,才松开。
叶博轩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朝叶容栩道:“身体不好就别乱动,好好坐着。”
叶容栩立刻不动了,乖得像只鹌鹑。
季青喻转身走回来,看得想笑。
而且病床不大,叶容栩离秦朝焰又近,看起来像坐在对方怀里。
叶博轩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累。
“伯父。”秦朝焰敛眸起身,打算郑重向对方道歉、解释,请对方允许自己继续和叶容栩在一起。
但还没开口,叶博轩放下按眉心的手,板着脸道:“你也别乱动,不是受伤了?”
秦朝焰微僵,虽然知道叶博轩没那个意思,但可能是自己心虚,听着总感觉有几分尴尬。
叶容栩也转头看他,故意轻哼。
叶博轩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道:“你先躺好,该说的,栩栩和青喻都在电话里跟我说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另外……开枪的那个人抓住没?伤得严不严重?”
“抓到了,伤不严重,谢谢伯父关心。”秦朝焰有条理地回答。
叶博轩略点了点头,似是放心。
秦朝焰沉默一下,又开口:“以前在谢氏集团时,做过一些不好的事,还要向您道歉……”
这三年,叶博轩和谢韵明处处不对付,他在谢氏集团时,或多或少也接触过一些和叶氏集团竞争的项目。虽不是故意针对,也不是他主导,但作为项目组的成员,确实也算参与其中。
叶博轩没听他说完,就摆手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况你当时也是身在其位,做该做的事。”
公是公,私是私,这他分得清。就像他知道对方在谢氏集团,出手也没留情一样。
何况秦朝焰在谢韵明手底下时,并不自由。
“至于其他事,等以后再说,你先好好养伤。”叶博轩叮嘱。
说完看向和秦朝焰挨在一起的叶容栩,心中又无奈叹气。
说实话,自家孩子这三年在国外过得不开心,他不是不清楚,甚至心中也早后悔让两人分开。
只是当年他刚知道谢韵明是个疯子,又曾试图害叶容栩,多少担心两人继续在一起,叶容栩会被秦朝焰连累,再被谢韵明那个疯子针对。加上他那时也对秦朝焰和谢韵明的关系有些芥蒂,到底还是做出了后来令他后悔的选择。
而谢韵明那边,当年也不遗余力地拆散两人,造成种
种误会。
如今两人能重归于好,十分不易,加上谢韵明这个危险也算解除了,他自然不会当那种食古不化的家长,再阻止两人。
只是……
想到刚才在病房外看见的那一幕,他又深深头疼。
这两人,一个枪伤未愈,一个生病刚好,还不安生,简直胡闹。
就急这一时半会儿?
对秦朝焰,他不好说什么,便不轻不重地看叶容栩一眼。
叶容栩忙一脸乖巧,关心问:“爸爸你这一个月还好吧?不是说半个小时后到机场吗?坐了这么久飞机,是不是很累?要不我帮你捶捶肩。”
叶博轩瞥他一眼,道:“免了,我要是不早点来,还撞不见你和……”
叶容栩立刻表情更乖,秦朝焰也不自觉坐直身,放在叶容栩身后的手轻轻帮他撑住腰。
叶博轩语气顿住,随即无奈道:“算了。”
儿大不中留,还能怎么办?
不过看一眼挨在一起的两人,又有点心酸,仿佛精心养了三年的小白菜,又被人拱了,还是被同一个人。
他忽然起身,道:“医院就剩这一张病床能住人?受伤了,还挤在一起。”
叶容栩愣了一下,以为他爸终于开始看他和秦朝焰在一起不顺眼了,忙想以退为进,说自己今天就回家住。
但还没开口,就听叶博轩又道:“这么大的房间,让人再安排一张病床进来。”
叶容栩:“……哦。”
*
叶博轩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又下楼去看林姣姣和叶容栩的小姨。
叶容栩前两天已经去看过几次,这会儿见叶博轩去,忙跟着要再去。
秦朝焰也起床,一起过去。
叶博轩觉得奇怪,问:“不是说是枪伤,很严重?”
秦朝焰轻咳:“没伤到骨头,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没那么重。”
叶容栩坐在轮椅上,故意转头,似笑非笑看他,结果被他轻按一下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下头。
叶博轩刚从非洲的战乱区回来,见过不少惨状,尤其那些因中枪没及时治疗而感染的人,不由语重心长:“还是要好好养,不要大意,像……”
他余光看一眼两人,语气不轻不重道:“像剧烈运动这种事,近期要尽量避免,别不小心撕裂伤口。”
秦朝焰、叶容栩:“……”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刚才在床上“胡闹”,被撞见的事,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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