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栩白天经历长途飞行,中午又赶去公司,身体难当疲惫,晚上早早就睡了。
但心中担忧父亲的状况,加上白天刚见过秦朝焰,脑中一时思绪纷纷,闭上眼,想的全是这些,睡得并不好。
第一天,他很早就起,打算和季青喻一起去公司。
季青喻见他神色萎靡,显然没倒好时差,劝他在家休息。
“使馆那边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季青喻保证,并劝:“栩栩,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别伯父没事,栩栩先熬垮了。
叶容栩确实没休息好,有些精力不济,闻言勉强点头。
*
中午,叶博轩的消息没等到,叶宅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容栩看着坐在对面的秦景旭,皱眉抬手,示意管家不用上茶,语气有些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秦景旭笑了笑,语气熟络,仿佛旧友打招呼:“连杯热茶都没有?”
叶容栩:“不好意思,家里最近没茶。”
说着端起养生杯,抿一口刚泡的菊花枸杞茶。
秦景旭又笑一下,似乎并不介意,继续熟络道:“说起来,你小时候并不喜欢这类清淡养生的东西,反倒很喜欢吃糖,我记得有一次……”
“你到底要说什么?”叶容栩实在不想听他假惺惺地忆往昔,皱眉打断。
秦景旭见状,终于收敛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听,我也就直明来意了,我希望你和我结婚。”
叶容栩翻了个白眼,一秒都没隔,直接道:“照照镜子。”
“什么?”秦景旭愣一下。
“或者外面景观池里有水。”叶容栩又道,“实在不行,去问问配钥匙多少钱一把。”你配吗?
他今天没休息好,脾气也就不太好,何况是对秦景旭这种人。
秦景旭听出他话中意思,却笑了一下,只是眼底藏着怨毒。
“别拒绝得这么干脆。”他说,“你可能忘了,我们有婚约在,如果不是秦朝焰横插一竿子,本来也该结婚。”
叶容栩皱眉,刚要反驳。
他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小时候,两家长辈定下婚约时,秦朝焰这个人都不知道在哪,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该是婚约对象吧?”
叶容栩:“小时候只说是联姻,长大后换联姻对象不行?况且订婚宴是在四年前,你当全江城人都失忆了?”
算了,争论这些干什么?反正秦朝焰都……
想到昨天见面时的场景,他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烦:“无论跟谁,联姻这种事都已经不可能,我不想听这些,你可以请回了。”
秦景旭露出诡笑:“小栩,你可能没仔细看当年的联姻协议。协议规定,两家各拿出5%的股权给两个婚约者,结婚后,两人互赠各自股权的2.5%,但其中一方如果出轨或不履行婚约,得将自己拥有的5%股权全部给对方。”
叶容栩惊讶,神情匪夷所思。
互赠股权那条他记得,但“出轨或不履行婚约,得转让自己拥有的5%股权”这条,难道不是秦家爷爷为了约束秦家的婚约者,而特意加的?
“我记得这条是约束秦家的。”他说。
“按理说,是这样,但我请律师看过,当时的文字表述似乎有一些漏洞。”秦景旭拿出文件,指着那条微笑道:“这条并没明确说是特别针对秦家婚约者,按理,协议约束的是双方,从文字角度解读,说这条对叶家同样适用,似乎也没问题。”
叶容栩瞳孔微微睁大。
确实,当年两家是带着善意定下婚约,原本就没想防着谁,甚至一开始都没想拟协议。这份协议还是在饭桌上临时拟的,没请律师过目,措辞也没有正式协议严谨。
毕竟那时谁都没想到,两家会走到如今这步。
不过——
叶容栩端起花茶,往后靠在轮椅椅背,轻描淡写:“你去法庭告吧。”
叶家养着一个上百人的律师团队,一个措辞不严谨的协议,他不信对方能告赢。
何况在他眼里,秦景旭连婚约者都算不上。对方现在以婚约者自居,不过是仗着两家长辈都不在。
而且,就算按最坏的情况算,秦景旭真告赢了,难道他还真为5%的股权,就结婚?
想也知道不可能。
叶容栩心中已经很不耐烦,抿了一口菊花枸杞茶,试图清心败火,压下不快。
秦景旭沉下脸色,半晌,忽然又开口:“小栩,我并不是一定要你手里的5%股权,不过有件事你得知道,叶氏有几位董事想买我持有的叶氏股权,其中一位好像姓王?听说他跟你父亲不太对付,好像伯父最近也出事了?”
叶容栩倏然抬眸,目光紧盯他。
“对了,那位王董事还希望我能从秦、叶合作的几个大项目上撤资,当然,这对秦氏会有损伤,不过卖出我和秦氏持有的叶氏集团股权,好像也能弥平一些。就是不知叶氏突遭危机,再爆出董事长出事、董事内斗的新闻,会不会风雨飘摇,就此易主。”秦景旭继续道。
叶容栩捏着杯柄的手指渐渐用力,指节泛白。
难道这就是梦中他和秦景旭结婚的原因,难道一切真的不可改变?明明他四年前已经更换婚约对象,选择秦朝焰,结果却……
他忽然又想起昨天和秦朝焰见面的场景,明明曾经亲昵无间,昨天却陌生如路人。
他在会议室喊住对方,对方转身看他的那一刻,心中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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