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仪式,桓修拿着请帖,神色如常地去参加了。
根据辈分和地位,桓修坐在桓家内部成员这一边的最角落。说是仪式,但比起婚礼还是简陋了不少。毕竟这是雌侍,风头不能高过了当初娶雌君的架势。桓修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仪式,记忆中原主以前收到类似的请帖都从来不会回应,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望向正中央的方向,那里站着的另一名纤细的亚雌就是艾勒。对方似乎感应到桓修的视线,微微抬头看了过来,与桓修四目相对,神情有些微妙,说不上是感伤还是什么的。
不是吧?你都嫁人了还要吊着别人不放哪?桓修惊讶,这要是原主,八成就受不了逃开了。不过他没什么顾忌,就这样没有表情冷淡地看着那边。果不其然,这下反倒是艾勒先退缩了,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桓嘉德瞥到桓修的视线,似乎颇为得意地超这边耀武扬威地看了一眼。
桓修觉得心累。他不想和这群搞不拎清的亲戚相处了。
说起来他都已经成年十年了,是不是早就可以搬出住去了?雌父出生以来就不明,不负责的雄父又因为酗酒从楼梯上踏空意外死亡,桓修的原身自幼年起寄住在堂伯家,受气了十来年,但似乎直到死都没想过要搬出去,说来大体还是因为自身的胆怯。
这件事儿被桓修立刻放在了计划上。即使脱离本家后他的贵族头衔会急速缩水,桓修也没所谓。因为群居贵族的麻烦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他应付不来,只想过平淡日常的生活。
转眼桓嘉德和艾勒已经走到桓修面前。桓修非常没有新意地说了些老套的祝福,其实心思早已飘到寻找理由离开家族这件事上了。
桓嘉德:“听说你还没有对象,难道是有暗恋的对象迟迟不肯下手吗?不是堂兄说你,你也年纪不小了,要不要偶尔也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呢?”
“啊呀,这堂哥真是为弟弟着想啊。”旁边有亲戚奉承道。
“哪里哪里。”桓嘉德假笑。
桓修没什么惊喜地回答:“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最让桓嘉德不快。但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神情变得愉悦起来,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就扯着艾勒去隔壁座位了。
桓修不觉得桓嘉德刚才的神情代表了什么好事儿,但他也不觉得对方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困扰。八成,就是之前那些中学生等级的找碴和恶作剧而已。于是他权当作没看到,就让这事儿这么过去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次桓嘉德“恶作剧”的性质比以往恶劣了很多个等级。
已经和研究室的同事们混熟了的桓修这天中午也在和食堂和众虫一起吃饭。他话依旧不算多,大部分时候也只是默默听着,只是偶尔应和一两句。吃了不久,他就听到背后有虫在盯着他看。他对周围投过来的视线很敏感,当即有些不舒服地回头张望了一眼,两名看起来是亚雌的研究部其它科的虫子惊叫了一声。
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让桓修更加确信,刚才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两名亚雌是在议论自己。
“哇哦,剪了头发后真的有桃花运了?”卡兹奇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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