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誓词对别人来说很荒谬,但却是他们最真诚、最需要听到的保证。
两人交换戒指后,硕大的结婚蛋糕放在推车里,被服务生推上来。
林殊耐着性子,握住秦渝池的手,将蛋糕一刀切开,再将刀还给服务生,服务生将蛋糕分成小块,一份份送到客人手里。
林殊想象中的婚礼,只有交换誓词与戒指,剩下的流程都可以省略。
但聚众的地方定然不会安宁,特别是这场婚礼还有许多投资商和导演在场,几人稍一交换视线,就会开始盘算赚钱那点破事。
在第无数个客人举着香槟,上前祝贺林殊新婚快乐时,林殊的耐心终于到达极限。
装模作样拍了几张婚礼照留念,林殊就把社交应酬这种大事丟给高静歌,自己找个借口,拽着秦渝池逃跑。
边星澜的园林很大,石径隐在交错的竹子间,岔路口很多,跟迷宫似的。
破品味。
林殊牵着秦渝池走了很久,夜幕降临时,仍未找到出口,不自觉在心里骂边星澜品味烂。
又一次走到死角,林殊想生气发飙,却听见一声巨响。
砰——砰——
边星澜准备的烟花冲上黑空,在高点绽放,橘红色的花火似是蒲公英,一簇接一簇被风吹散,最后化为白色的流星,没入尘烟。
林殊扬起头,蓦然想到除夕那日,他和秦渝池相对而坐,在忽明忽暗的烟火中对视。
那时他们隔着一段矜持的距离,而此时他们无需矜持,十指相扣。
那时的秦渝池被蜡烛烫了,只会躲着藏着,而现在,秦渝池只要受伤,就算是只被水果刀划出小伤口,也会拿给林殊看,好好解释清楚。
“秦渝池,和我结婚,你高兴吗?”林殊勾起笑,看着烟花问。
秦渝池偏过头,正好看见林殊眼眸里倒映着的烟花,一簇簇绽放的烟火像是四散的星光,落在林殊漂亮的眼中。
秦渝池沉默良久,等到烟花都快放完了才道:“我很感谢,你能重新接受我。”
秦渝池每次的回答都出乎林殊意料,却又意外地符合这人正经的性格。
傻子鱼,连情话都不会说。
林殊笑了笑,看向秦渝池,双眼晶亮,“哥哥,我们逃跑吧,把手机关机,逃去陌生的地方,不告诉别人我们去了哪。”
蜜月原定的计划是去南欧,但林殊忽然不想去了,更想去一个能释放野性的地方。
“好。”秦渝池立刻答应,连林殊要去哪都不问,纵容得很。
林殊失笑,“你怎么不问我要去哪?我们连这园林都走不出去,一会儿还得通知边星澜来找我
们。”
“我知道出去的路,”秦渝池答说,“不用他来找我们。”
“你知道路,还让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林殊问道。
秦渝池赶紧摇头否认,“我只是想和你多走走,你平时一下班就累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牵着手在室外散步。”
经过提醒,林殊才意识到,他们工作日时就只待在家,周末也是开车出行,很少会出门散步。
“那你怎么忍着不说?”林殊撇撇嘴,不满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管有什么要求,都要在睡前向对方提出来。”
“抱歉,我下次会及时说。”秦渝池低声保证,又演出那副委屈的可怜模样,很是心机。
嗡——
手机震了震,是边星澜的来电。
林殊睨一眼秦渝池,烦躁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你俩跑去哪了?所有人都在等你们回来喝交杯酒。”边星澜声音急切。
这中西结合的婚礼流程到底是谁想的?!
答案很明显,就是清敏女士。
林殊忍住心头的燥意,回了句“我们跑了,马上要去度蜜月,再见”,便挂断电话,关机手机。
“走,我们快逃!”林殊低声说话,语气警惕得像个被追杀的天真少爷。
林殊这模样显得很单纯可爱。
不知怎的,秦渝池难得起了坏心,没有动,而是故意说:“殊儿,我可以带你‘逃’出去,但你得准备答谢我的礼物。”
“什么礼物?”林殊疑惑地问。
“就说一句‘哥哥,我想要你’。”秦渝池厚着脸皮说。
秦渝池这正经的外表下,竟然还藏着龌龊心思。
果然,正经只是虚假的保护色。
不过林殊脸皮厚,可不像秦渝池那般容易羞赧,撒娇信手拈来,“哥哥,我想要你,你亲亲殊儿好不好?”
“好。”秦渝池顺着林殊的话,一下吻在他的唇上。
林殊被激烈的吻侵袭,重心不稳,向后一步,差点摔倒在竹子上,还好秦渝池及时抱住他,护在怀里。
夜风将竹叶吹得婆娑作响,掩住唇舌交缠的水声。
夏天之时,风也很热,吹得林殊脸颊发红。
吻够了,唇分开时,林殊才得以大口呼吸,将下巴靠在秦渝池肩头,小声喘气。
“心机鬼。”林殊小声抱怨,意识到秦渝池是在骗他说撒娇的话,好找着机会接吻。
“嗯,我很心机。”秦渝池大方承认,指尖在林殊的发丝间细细摩挲,还在回味林殊被吻得情动的低吟声。
林殊气不过,想报复性地咬秦渝池的手腕,却先听见一阵模糊不清的说话声,愈来愈近。
有客人正往这边来。
秦渝池倏然攥住林殊的手腕,往来时的方向跑,在相近的另一个岔路口转弯。
竹香与清风中,两人快速奔跑,越跑越快,像是戏剧里被世人追杀的伴侣。
“要去哪儿?”林殊气喘吁吁问。
听见喘息声,秦渝池减缓跑速,凝视林殊,笑着答:“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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