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庚还很年轻,分量远不如大师父,又与白云阙有血仇。白云阙那些家伙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绝不可能承认她。”
谢玉珠自言自语着,沉默一瞬,叹息道:“得有人来保护她啊。”
得有人在这虎视眈眈、荆棘丛生中保护林雪庚,还有她大师父留下的一切。
谢玉珠转眸望向道袍边的白兔魇兽。它无声无息地陪伴她一路,此刻坐在桌子上,以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她。
仿佛是那位仙门中辈分和威望最高之人——扶光宗的宗主,在一片深红之中凝视着她。
谢玉珠十分排斥从它那里得到记忆,所以到现在也未曾完全了解,策玉师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玉珠端坐在桌前,理好衣服的每一道皱褶,又挺直脊背,拿出她最为严肃认真的姿态,来与那个陌生的、另外五百年的策玉对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策玉师君,我有些事情要交待你,请你认真听好。”
“与你相比我寿数微薄,但你也以我之身经过魇师盟会、崇丹火山、扶光宗、鬼市与天上城,应该明白世事发展的方向。放下你的成见和私心吧,用你的威望和能力,像从前带领仙门建立太清坛会一样,在这个新的人间为仙门找到位置。”
“你要为万象之宗所造之物正名,助她回归世间。待她归来之后,请你务必真心实意地向她跪拜,为你从前对她的伤害而道歉。她是我的师父,她受得起。”
“请你帮助梦墟主人恢复梦墟,一视同仁地对待魇师和仙门修士。他或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但是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请你耐心等待他。”
“林雪庚是我的师妹,我消失以后,她在这个世上就再没有能信任和依靠的人了。请你务必要站在她这边,竭尽所能地保护她,还有她的梦想。”
“她或许不会领你的情,也不觉得我是她师姐,说不定还会冷言相向。你不要介意也不要计较,她其实是个心地柔软的姑娘。”
“苍术的墓在大漠之中,虽然林雪庚会好好照料他的墓,但你也要时常去看看,替我上个坟问个好。记得给墓上那棵胡杨树浇浇水,别让它枯萎了。”
“啊……还有卫渊,那是个麻烦的家伙。他是恶狼、是疯马,是没有刀柄的利刃,大杀八方伤敌伤己。你以后大概会与他合作,你要成为他的缰绳,扼住他的疯狂,不要让他在歧途上越走越远。能牵制卫渊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
“其实……卫渊也是个可怜的家伙,说出的话好也罢坏也罢,当不得真。要是他偶尔对你耍点心眼,你便饶过他吧。”
“还请你善待谢家人,尤其是我的长姐谢玉想。”
谢玉珠一刻不停地说着,太阳便越升越高,阳光越来越明亮热烈,光线渐渐从道袍上退去,一直退到门边。
屋子里的尘埃安然飞扬,谢玉珠的声音终于逐渐停了下来。
她张张嘴,又闭上,眸光颤动,逐渐浮上一层茫然。
“还有……还有……还有什么呢?我都说完了吗?”
她喃喃道:“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谢玉珠沉默许久,一行泪便随着她的下巴落下,坠入那白色道袍之上,洇开水痕。
“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呢?”
她挺直的脊背慢慢塌下去,谢玉珠攥着膝上的裙子,低着头泪流满面。
她想象过自己变成策玉师君的情形。
那应该是个极其危急的关头,千钧一发,连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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