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你忘记闭眼睛,看见郑晚钦又转过身,沉默着看你们两个接吻,你才注意到,其实他的眼睛很漂亮,被眼镜遮住了眼神里的一丝忧郁,有一种超凡出世的感觉。他就这么看着你,面无表情。
你把这种对视视作挑衅和催促,让同事等着确实不好,你结束了这一吻,和顾桥一起去卧室把行李拿了出来。
太阳落了,夕阳顺着客厅的落地窗洒了进来,照在郑晚钦略显落寞的侧脸上,他把眼镜拿下来,随意的用衣角擦拭,你突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可怜。
顾桥不要你送,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出门,你站在原地,看着郑晚钦帮他关上门。在门合上的前一秒,郑晚钦深深的看了你一眼。
他们两个走了没几分钟,顾桥就给你发消息:老婆,想你了。
你问他到哪里了,他告诉你,郑晚钦刚回家收拾东西,他正在郑晚钦家楼下等着他,一会儿一起打车去车站。
既然刚才那么着急,他为什么不在顾桥收拾东西的时候回家?
你问顾桥,顾桥哭笑不得,他也经常不明白郑晚钦的脑回路,只能回复你,他也不知道。
破天荒的,你收到了郑晚钦的消息,他说身份证落在你家了。
你赶忙起身在客厅找,一下就看见有一个陌生的证件包落在茶几上。不是你擅长找东西,而是如果你看不见这个包的话,就证明你是瞎子。
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还能忘记?
他告诉你一会儿来取。
你坐在沙发上等他。
过了一会儿,郑晚钦气喘吁吁的站在你家门口,接过了你递给他的证件包。
不是你善良,而是你真的无法忽视他因为快要中暑而发白的嘴唇,你让他赶紧进屋坐一会儿,给他递了一杯水。
也许是因为身体实在不舒服,郑晚钦没有推脱,坐在沙发上咕咚咕咚喝下了整整一杯水,然后双手握住杯子,看起来还是有些体力不支。
“太累的话,要不要去医院?或者去客卧躺一会儿?”
虽然坦白来讲,你并不喜欢郑晚钦,但他是你丈夫的朋友,而且说到底,他也并没有做什么真的冒犯到你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很大方的邀请他进家里休息一会儿,大不了你出门就是了。
不过你又想起来他们要去出差,刚才顾桥在家里的时候,他就说来不及了,那么现在……?
果然,你问他是不是来不及的时候,郑晚钦抬了抬手腕,很平静的告诉你:“车已经走了。”
你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安慰他,因为他看起来情绪比你还平静。
“没关系,我让顾桥先走了。”
“那你打算?”
“我吗?我开车去。”
他们出差的城市可不算近,就算走高速,开车起码也要七八个小时,他如果现在出发,到的时候应该也已经天亮了。
“你这个情况不太适合开车吧。”你好心提醒他,郑晚钦很是感激:“谢谢关心,我没事的。”
到底谁在关心他啊……!
郑晚钦最终没有在你家多停留,他收好自己的证件包,有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感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到身份证。”
你来不及客气,着急的告诉他真的应该休息:“你和顾桥怎么一样,身体都这样了还要忙着工作吗?”
郑晚钦倒是会抓重点:“你很心疼他。”
你理所应当的点头:“对啊。”
郑晚钦走出门进了电梯,你一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你走路都在晃,要开车的话也在车里睡一会儿再开吧,要不然容易出事。”
他进了电梯,又像刚才那样盯着你:“谢谢你,但不用送我下楼了。”
你才发现自己穿了吊带睡裙,这样确实不太适合直接下楼,于是你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门一点一点关上,郑晚钦的身影消失在你的视线当中。
上帝啊,他看起来真的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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