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年对此歪过头,流露出一个不屑地表情。
“……平日你不管我的事,难道我考科举还需要特意向你告知?一旦告知了,我还能去考科举?”王松年不管不顾的还在暴怒大嚷道,状若疯癫,宣泄着他积攒多年的怨恨愤懑,“实话告诉你,我发奋想要考取科举,就是因为这是我们母子俩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样才能救下我姨娘!”
他指着王森年的鼻子,很不客气的说:“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分辨个清楚,豁出去名声不要,我这次也要带走姨娘!我考官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让她被迁怒磋磨死的!”
“你敢?!”王森年勃然大怒,难以置信的瞪着庶弟,以为他疯了,“你还用手指指我?谁给你的胆子,翻了天了!!”
当着一大堂陌生人的面,王森年可以肆意侮辱庶弟取乐,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轮到他被羞辱,他就气的浑身颤抖,宛如受了奇耻大辱,瞬间破防了:“你是什么东西?!你想带走就带走?”
他反过来用手指头虚空狠狠点着王松年,口不择言的放狠话:“告诉你,我才是王家的下任当家人,我不准许带走的东西,一个活物都没法从王家运出来!你想要奉养你姨娘是吗?我不准!她就算死,也得死在我王家!”
王松年忍无可忍就不再忍了,话语淬了冰似的,冷着脸针锋相对顶回去:“父母不在,按照律法,我们本该分家了。再是当家人,我姨娘也没有再跟着嫡系小辈过的道理!你不要名声,我姨娘还要名声呢!”
这话一出,大堂里窃窃私语了起来。
“……”现在轮到王森年的脸色难看得涨红了。
常人遇到这种掰扯不清的话题上,被顶得骑虎难下没话可说了,怎么说也要暂时服输了。王森年却是从小娇惯大的,飞扬跋扈,从没在这种他瞧不上的人手里吃亏。他的霸王脾气横了上来,阴冷的盯着庶弟半晌,突然一笑:
“你能舍弃你那点名声要带走姨娘,我为什么就不能舍点名声把人留下?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除非我,我妻子,我将来的儿子,全家都不在了!不然你就别想把人领走!她区区一个婢子,能留下来侍奉我们是她的荣幸!你再横一个试试?!没了名声,你那官做起来也该不稳当了吧?”
成了!
听到这一段又快又急的对话,陈秉江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王松年干得漂亮!
这次计划的进度就落实过半了。接下来,该太子党那边安排的人出场了吧?
果然。
下一刻,大堂靠窗边角落里一个位置上突然有人拍桌而起:“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那是一个留着长须,不怒自威的枯瘦老人,之前坐着的时候被一扇小小的风雅屏风挡去了身形。他怒而站起后,精神矍铄的大步走了过来,气势汹汹。老人身上只穿着素衣,一点不显身份,但在场看到他的人都吃了一惊,纷纷起身行礼:“孔老。”“孔老!”
王森年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脸上也纷纷色变,醉酒后迷离发狠的眼神也都清明了起来,认出了这是谁。他们逃都不敢逃,瞬间怂了。只能苦着脸在原地拘谨的站着,心虚问好:
“孔老……”“孔老好……”
来人是庆德帝当年和一众皇子们还在上学时的主授课老师,曾经更是也教过庆德帝的父皇高祖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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